“这是悠司的作业啊”
太宰治靠坐在国木田独步的办公桌上,他单手插进沙色风衣的口袋中,另一只手从作业纸张中里摸出了一张纸来,认真地看着纸张上书写的功课内容。
是高中课程中会学到的数学。
虽然江户川乱步才是侦探社的支柱和灵魂人物,但实际上只论学历的话,是国木田独步最高。他是正儿八经地念过大学的,还能去新鹤谷学管当代数讲师,能教苺谷悠司学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国木田独步忍耐地按了按手中的钢笔,随后又缓缓地放松了一点力道自从太宰治入社以来,国木田独步已经折断了六根钢笔了,比平时的消耗频率大大上升,多半都是给太宰治气的。
“悠司”国木田独步狐疑地抬起头,看向坐在他桌边的太宰治,“你认识苺谷君”
与谢野晶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惊愕地投来了视线“你认识悠司”
“那可不只是认识的关系而已啦”太宰治微妙地拖长了语调,却怎么也不接下文,只带着神秘的微笑。
与谢野晶子觉得自己懂了“反正也是单方面认识的关系而已吧”
国木田独步瞬间就丧失了兴趣,他本来也不是很关心太宰治和苺谷悠司之间的关系。他抬起手,直接从太宰治的手中将那一页作业纸抽走了。
在对待工作上,国木田独步一向非常认真负责。凡是苺谷悠司做错了的题目,他都会用红色墨水详细批注、给出步骤解答。不过需要国木田独步批注的机会很少,苺谷悠司的错率一向很低。
批完了作业,国木田独步将那一叠作业纸整整齐齐地装订在一起,再放进了书桌自带的抽屉之中。他翻开手账本推了推眼镜,确认好了日程时间。
“走了,太宰。”国木田独步将印有“理想”两个大字的手账本收了起来,“工作时间到了。”
“这么快就又要工作了吗”太宰治表现得并不是很情愿,在国木田独步看来完全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混日子的人。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修长的四肢,“那么走吧。”
“希望今天能找到让我满意的入水地点呢。”
国木田独步的眉角剧烈跳动了两下,太宰治的发言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条件反射地做出来排斥的反应。
是的,入职这几天来,太宰治一直在不停地试图自鲨,国木田独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的想死还是只是玩玩而已,反正最后都没有死成,还得靠国木田独步来收拾各种行为遗留的烂摊子。
因为太宰治此人,国木田独步的工作量活活增加了好几倍,连头发都掉地比以前要多。国木田独步怀疑自己可能会因为太宰治而英年早秃,年纪轻轻就开始使用生发剂。
武装侦探社接很多委托,包括但不限于抓小偷、打流氓、教训变态。一般来说,武装侦探社从民间接到性质恶劣的案件的几率比较低,这些类似的委托基本来自于横滨的军警。
军警没空干、抽调不出人手的案件,一般都会去委托武装侦探社。
就在刚刚,国木田独步刚刚和太宰治一起解决了某个当街偷东西的扒手,把人摁在地下交给赶来的警察后才离开。
国木田独步一边看手账本确认行程一边走,太宰治走在国木田独步的身后,沙色风衣的衣带随着吹起的风而飘了起来,在路过绿化的花坛时,衣带缠绕进了枝叶之中。
太宰治抬手去解被勾住的衣带,解开衣带之后他抬起头,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保姆车,车牌是他很熟悉的一串数字。
那是苺谷悠司的保姆车。
他轻松地越过花坛,微微弯下腰来敲了敲紧闭着的车窗。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太宰治带着微笑,继续敲车窗,从礼貌性的三下开始,最终敲出来的节奏甚至能串出一首小星星,坐在车内的中岛敦忍不住跟着哼了两句,最后在芥川银的注视中才讪讪地住了嘴。
大概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敲车窗的频率,最后坐在驾驶座上的纪德不堪其扰地摇下了车窗。
纪德很显然对这个骚扰苺谷悠司的臭男人很没有好感,他板着一张臭脸“有事”
“没事不能打个招呼吗”太宰治将手指按在车窗的窗檐上,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答话,一边扫了一眼车内。
“太宰先生。”芥川银首先对太宰治问了个好,黑发少女的脊背挺地很直,身体绷紧了,恭恭敬敬地对太宰治低头。
按道理来说,太宰治是港口黑手党追杀名单里的头一号,芥川银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见到他是又必须履行自己的义务的但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能脱离贫民窟的生活,其实都是因为太宰治。
而苺谷悠司和太宰治关系亲近,芥川银的日常就是和苺谷悠司相处,所以她一向就当做自己瞎了聋了,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车内除了芥川银之外,还有一个太宰治不认识的少年少年看起来十分青涩,有这一头白发,瞳色是晕着一抹紫的琥珀色。
他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