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影16(2 / 3)

等郁洛推荐完,他把报纸往前一翻,才看清楚这篇的作者名字萝梦。

郁洛的心情顿时就有些复杂了。

实在是,他又想起了萝梦写的那篇光华。

怀着这种复杂的念头,等另外几个同事看完黄粱一梦,拉着他一起讨论剧情时,郁洛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回到家里,他才刚坐下休息,妻子齐珂给他端来一杯水,顺口就给他推荐起,居然还是黄粱一梦。

齐珂道“这个叫萝梦的作者,她前一本明月我读过,写得只是可以,这本却突飞猛进,感觉像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打通任督二脉一般。”

此时,“高人”衡玉正撑着伞,提着准备好的礼物,敲响了一处四合院的大门。

她是过来探望邓谦文先生的。

昨天,关雅关奶奶在给她寄自家做的酱菜时,还在信中提了一句“邓先生病了,大夫说是郁结于心,我实不知他这般年纪了,又何必折腾自己”。

郁结于心。

想到如今内战再起,衡玉大概猜到邓谦文在担忧什么事情了。

关雅在信中只是随口和她抱怨,不过衡玉既知道邓先生生病了,又没什么事情要忙,就打算上门探望一番。

关雅出来迎接她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不在信中和你说那句话了,还惹得你亲自上门一趟。”

衡玉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这倒是无妨,原本也是打算过来拜访您和邓先生的。”

她称呼关雅为“关奶奶”,对邓谦文,倒是习惯称呼“邓先生”。双方都是洒脱不拘小节的人,也就没特意改变称呼。

关雅伸手接过礼物,又道“就这一次,下回上门别带礼物过来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里屋。

屋子里萦绕着一股中药味,邓谦文坐在椅子上翻看报纸,笑着与她打招呼。

衡玉不着痕迹打量他一番,只觉得从他的脸上表情,倒是看不出关奶奶所说的“郁结于心”。

关雅瞪他一眼,“你就在衡玉面前装吧,昨天夜里还翻来覆去睡不着。”

被夫人拆穿,邓谦文好脾气笑笑,“我只是生病了有些难受,没那么容易入睡。”

坐在旁边,衡玉笑着转移话题,寻一些趣事和邓谦文、关雅聊天,话题还聊到了季复礼身上。

季复礼已经到武汉三个月了,家里人只收到他的一封信。信很厚,多是说些训练的趣事,偶尔说一些他遇到的小麻烦,但那些真正受苦受累的事情是绝口不提。

衡玉最后总结,“他在报喜不报忧。”

邓谦文叹,“复礼就是这种性子。”

衡玉点头,对邓谦文的话表示赞同。

中途关雅出去,和厨娘商量着准备午饭,衡玉陪邓谦文下棋。

下了几步,邓谦文顿时轻“咦”一声,脸上流露出几分棋逢对手的兴奋来。

一盘棋下到最后,邓谦文败象尽显,他爽快将白子扔回棋盒里,主动认输。

在被关雅喊去吃饭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等吃完饭,你再陪我下一局吧。”

衡玉失笑,瞧着他在下过一盘棋后心情好了不少,顿时应了一声“好”。

吃过午饭,两人又下了一盘棋。

不过下完这盘棋后,邓谦文脸上却是流露出几分倦色。

衡玉不再多留,连忙起身告辞离开。

“下回有空了再过来陪我下棋。”邓谦文脸上多了几分笑。

衡玉含笑应了。

她离开时,外面的细雨还在下着。衡玉撑着伞走出四合院,迎面就碰到一个熟悉的人。

“柳先生”

柳余生停下脚步,回想了一番,这才把她认出来,“原来是季二小姐。”

“您也是过来探望邓先生吗”

柳余生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又走到了邓谦文家门口,来意自然不难猜。

他点了点头,“是的。我是邓先生的编辑,听说他病了,这不,趁着有空就过来探望他。”

两年前,衡玉在咖啡厅遇到柳余生和邓谦文接头那一次,柳余生刚从上海回到北平,还没安定下来,只好用组织给的暗号和邓谦文接头,先联系上他。

等后来他成为报社编辑后,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和邓谦文接触。

他经常过来邓家要稿子,所以这一次过来探病也没什么大问题。

衡玉抿唇轻笑,“原来如此,柳先生再见。”

等她离开后,柳余生准备上前敲门,突然顿住脚步,回望衡玉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黄粱一梦很快就讲到黄粱在医院的见闻,通过黄妈妈、医生、护士、病人的话,将几十年后没有战乱、平和安逸的国家娓娓道来。

它充满秩序。

每个人都可以吃饱穿暖。

每个人无论贫富贵贱,都读书识字。

于民国众人而言,所描述的未来,简直就像一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