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在一旁看着这一场比赛,两人都神情严肃,集中精力,像是奥运会上奔着金牌而去的健将,丝毫不能松懈,仿佛一松懈就要断送自己的十年努力。
绿色的球在球网之间来回,甚至有些难寻踪迹。
四局下来,两人打成平手,2比2,而比赛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室内的网球场装了空调,韩清辞那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衣几乎被汗水湿透,对面的柳帆也是满头大汗。
纵然已经到了肌肉使用过载发抖,呼吸困难的地步,两人的眼睛里依旧泛着如狼似虎的冷光,谁也不退步,一场胶着的比赛继续进行着。
两个小时过去,比分依旧是平分,分不出个上下。
秦恒从一开始看热闹,到后面逐渐显出忧虑之色,这两人谁也不肯认输,但偏偏水平差不多,这一场比赛再打下去,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
看韩清辞的样子,他是要一战到底。
连续两个多小时的比赛,任是专业的运动员也支撑不起这个体力的消耗。这一场比赛的胜负远不及争夺奥运会金牌来的重要,能咬牙坚持,全凭两人心中那无形的胜负欲。
因为一个女人而生出的胜负欲。
就在两人再次追平比分的时候,秦恒走到球场上,道“两位比赛很是精彩,本来不忍心打扰,不过我和kent还有点事要办,下次再战,柳总觉得如何”
柳帆不经意按住有些颤抖的手臂,挤出一个笑,“韩总要是有事,那比赛就到此为止,下次有机会,再跟韩总讨教。”
韩清辞唇角扯起,“好,只要柳总有空,我是无论如何都奉陪的。”
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比赛以平手结束,韩清辞早已经精疲力尽,柳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更衣室,两人刚好换好了便服出来。
柳帆在镜子前整理衣领,看着在隔壁镜子的韩清辞,“听说韩总离婚后,还一直单着。”
韩清辞瞥了他一眼,“柳总总该不会是看我单着,就想给我牵个红线。”
“怎么会,就只是想提醒韩总一句,一厢情愿总归会落得个难堪的下场,何必要抓着一个心不在你这的人不放,误人又误己。”
韩清辞神色顿了顿,他唇角勾起,那一抹笑几近有些轻狂,“不到最后,又怎么会知道到底谁才是一厢情愿。”
在外面等的秦恒见韩清辞久久没出来,抱着双臂倚在更衣室的门框上,“kent,走了。”
韩清辞扣好袖口,“马上。”
韩清辞和秦恒下了地下停车场,一上车他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连说话都不想说了,他的右手现在还微微地颤抖,由于使用过度引起的。
秦恒启动车子,摇头叹气,“kent,我一直以为你懂得进退,不会没有分寸。”
韩清辞抬了抬疲倦的眼皮子,“aex,作为一个男人,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情敌。”
秦恒一开始觉得好笑,后面想想又觉得心酸,“kent,我倒觉得,柳帆刚刚那句话也是对的。”
韩清辞眸色黯淡了下去,脸上看上去心事重重。秦恒知道这是在给他补刀子,又说了句,“一己之见。”
韩清辞闭上眼睛,低声说了句,“aex,你的中文进步了。”
“frank教的,别看他是个工科男,他的中文可是比你还好。”秦恒随口就提起了苏可,仿佛和他刚分手的事从未发生过。
这天姜碧雪拍戏的地方在街上,这一片是商业中心,这个点各自都在混泥土的高楼大厦里上班,街上来往的人不多,车也少。
今天的姜碧雪看起来明显要比之前精神状态好一点,好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晚上还有两场戏,拍完了自己的戏份,换了一身衣服就飞奔着上了车,归心似箭。
姜碧雪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她扭开门,嘴里还喘着气,就听见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喊“麻麻”
一边叫着一边从翟美芯旁边滑下沙发,蹬着腿往她这边跑,十八个月大的小身子摇摇晃晃。
姜碧雪一个箭步上前,夹着他的胳膊把他搂在怀里,“哟,这是哪个小可爱。”
姜子辰趴在姜碧雪的肩头,很乖巧地又喊了一声,“麻麻”
姜碧雪心里酥着,在他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这半个月,她真的太想儿子了。
“辰辰想妈妈吗”
姜子辰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嗯了一声。
翟美芯问“碧雪,吃饭了吗”
“在剧组吃了。”姜碧雪今天的戏比较多,也比较累,但是心里想着早点拍完就能赶回来见姜子辰,所以还比预期提前了一个小时完成。
她刚刚见到儿子太高兴了,还没注意柳帆也在这里,他坐在沙发上,似乎刚刚在和姜楚河喝茶谈心。
他虽然只是姜楚河控股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但也是姜楚河在国内最信任的人,又是女婿的最佳人选,这两年来,待他就像半个自家人一样。
柳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