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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兀一来到这个界面,什么事也没做,就静静地跟着钱谨裕,看着他成长。
跟在钱谨裕身后,兀一目睹这对夫妻买了一盒巧克力给钱谨裕,当做钱谨裕听话的奖励,并且一个脸、一个唱黑脸,教导钱谨裕无条件听从他们的话。
晚上,钱谨裕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第一次背着父母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偷偷地把巧克力藏到书包里,抱着书包睡得格外香甜。
钱谨裕知道爸爸妈妈有出去吃早饭的习惯,七点四十分左右,爸爸妈妈会拎着一份早餐回来。
他听到合上门的声音,立刻爬下床抱着小书包到二楼找卓元千。
卓元千家的门是开着的,钱谨裕紧紧地抱着小书包,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趴在门框上往里看。
“让让。”卓爸爸拎着两个行李箱出门,转身时,行李箱撞上钱谨裕,他仿佛不知道行李箱撞倒钱谨裕,扛起行李箱便下楼。
卓妈妈冷嗤一声,那双看脏东西的眼睛从钱谨裕身上移开,抱着两床被下楼。
“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说完,卓元千背着小书包,蹬蹬蹬跑下楼追爸爸妈妈。
两旁几户人家开门,端着碗站在走廊里吃饭,对钱谨裕指指点点。
“小小年纪就知道溜须拍马,就跟电视里放的汉女干没啥两样。”
“谁说不是呢可见他生下来本性坏,根子又烂又黑。”
“你可要千叮咛万嘱咐家里的孩子不能和他做朋友,指不定哪天孩子为了他得罪有钱有势的人,就像卓家一样,姓洪的打一个电话,卓家小两口子工作不明不白丢了。”
钱谨裕眼中沁着泪水,掏出巧克力放在卓家门槛上,抱起书包,头埋在胸口往回跑。
邻居说的话,钱谨裕一大半听不懂,但他知道,自己被人讨厌了。
从那以后,钱谨裕再也没有见过出卓元千,同小区的同龄小朋友看见他就唱,大汉女干、八路、卖国贼之类的歌曲,他一直作洪南冬的小弟,被洪南冬欺负从未还手,再也没有结交到一个朋友。
一晃眼过了六年,钱谨裕是五年级小学生。这一年发生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洪南冬爸爸倒台了,他妈妈早就偷偷地把家里的财产转移到国外,借着去旅游,再也没有回来。
洪南冬再也没办法傲气,身后再也没有长长一排小弟跟着。哦,错了,洪南冬身后还有一个小弟,就是钱谨裕。
他在学校受到委屈,无法接受老师、同学对他的态度,像往常一样,洪南冬把钱谨裕堵在死胡同里,把钱谨裕当沙包出气。
洪南冬打着、打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是不是傻啊,我爸坐牢了,我妈卷款逃到国外,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你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反抗”
“习惯了。”
真的已经习惯了。
他每次听从洪南冬的话,妈妈会更慈爱,爸爸会更爱他。
“煞笔。”洪南冬哽了一下,“以后你就是我的铁哥们,谁敢说你一句坏话,找哥,哥忙你出气。”
洪南冬拎起书包甩在背上,他的声音虽然冷硬,背对着钱谨裕,他脸上的笑容却灿烂极了。
钱谨裕眼睛一滞,揉胸口地动作慢慢减缓,浓密、卷翘的睫毛遮住他深邃地瞳孔。
模糊的记忆告诉他,曾经有一个朋友保护他,那人不见了。他激动着,不敢伸手抓洪南冬,害怕洪南冬也会不见。
很快他又否定这个想法,爸爸妈妈非常喜欢洪南冬,绝对不会反对他和洪南冬做朋友。
他揉着泛甜的胸口,拎起书包,嘴角划过一抹浅笑,低喃一声“我有好哥们了。”
兀一蹙紧眉头跟在他身边,亲眼见证他和洪南冬兄弟情越来越深,看着红南星笨拙地关心钱谨裕,看着两个孩子一起打游戏、一起去溜冰,洪南冬还教钱谨裕打高尔夫球、保龄球。
这么多年以来,钱谨裕第一次和同龄人玩这些游戏,他特别开心,而兀一的心越来越冷。
这天,钱谨裕和洪南冬约好放学打羽毛球,可钱谨裕没想到上午第二节课,爸爸慌慌张张带他到医院。
妈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甩开爸爸的手,踉跄着跑上前“妈”
“你不知道妈妈生你伤了身体吗妈妈不能受刺激,可你呢,老是不听妈妈的话,惹妈妈生气。”王萍萍虚弱地说道,“妈妈就问你,要不要和洪南冬断绝关系,如果你不和他断绝关系,下次你到医院看到的就是妈妈的尸体。”
“妈,您不是天天教导我,让我和洪南冬打好关系吗”钱谨裕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他爸已经不是只手遮天的老洪,他妈卷款潜逃是通缉犯,你和他交朋友,他只会拖累你,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懂吗”说完,王萍萍捂住胸口大口呼气,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
钱忠国慌张地跑到走廊里,大喊“医生、医生,”并拽着吓呆了的钱谨裕,“别在这里刺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