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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腿裤自然是灰溜溜地走了。
当时,沈娉婷很惊恐这男人和紧腿裤是一伙演戏的,戒备心很强地看了他一眼。
见她一来,男人却把重重的任渺渺一丢,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垂着眸子,懒散又傲慢地斜了她一眼,带着几分训诫的语气,“小姑娘出来玩,不要喝太多。”
随即,他便应了句前方的朋友们呼喊,没一点留恋,扬长而去。
弹窗一滚。
沈娉婷你有没有看我bubu打的这么多字啊,姐妹
当然,她看完了。
任渺渺不光看完了,还觉得眼前的汉字汇成了模糊的画面似的。
沈娉婷描绘的场景,在她的眼前并不清晰,但她可以肯定,是有这件事的。
沈娉婷渺渺在
她吞了吞口水在
沈娉婷那今天晚上他给你回复和解释了吗
任渺渺嗯,解释了。
任渺渺大概讲了他晚上研究所的急事,但略过二人在楼下见面的事。
沈娉婷发了一个躺倒的表情,跟着,又发来一串那他不跟你说明白,就放你鸽子真的过分了哦。不过刚刚洗澡想了这时,我憋不住,索性决定当即跟你说了,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任渺渺发过去一串省略号。
沈娉婷哎,我真的不是敌方间谍。
任渺渺讪讪,只觉得脑子越发凌乱,道了声晚安,把其他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
以为朋友情绪应该平复不少,沈娉婷从善如流好的,晚安
任渺渺恍然哦,对了,还有件事。
沈娉婷昂
仰面定定看了几眼天花板,任渺渺搓了搓指尖地的汗,犹豫之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他长发,是什么样子
江勉是凌晨四点睡的,直接在研究所。
从音乐学院回来之后他又去了站台,赵航领着那几个研一的把观测数据刚拿到手。
他脑子没想太多,跟他们说了声休息去吧,
就拿了数据回了自己桌前,开机,打开设计程序,凭着之前的回忆重新编排。
所以事情差不多是在凌晨两点多结束。
关了电脑,江勉拿着自己的杯子去茶水间接水洗漱,准备在所里的休息室将就一夜。
他本想明天再收拾桌上乱糟糟的草稿。
一片狼藉实在让人看不过眼,江勉又从门口开灯,返回桌面,收起一摞摞的稿纸。
把有字的一面朝上,检验一遍是否需要存档,是他从大三第一次进研究所帮忙就养成的习惯。
于是桌子上有两边,左边是废纸,右边则要存档到他的计算文件夹里去。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张又一张稿纸。
他条理清楚,分门别类。
一张右下角折着三角的稿纸捏在手里,江勉顿了一下。
正中央是他刚刚潦草的思路推演。
有轻微强迫症的他从来不允许书页纸张上的折痕。
他把这个三角展开了。
小小一角,笔墨漆黑,笔触圆润工整,秀气纤柔,展平了那道折痕,缓缓放到右手边。
写的是dearkeer。
随后,就是失眠的两小时。
研究所休息室里单人行军床很简陋,他睡不着了,许是他腿脚难以伸展,又或别的什么。
夏天五点多天光大亮。
学生宿舍则在六点半开门。
挨不住熬了一夜的闷热与粘腻,江勉一早回了趟宿舍,冲凉、换了身干净衣服才重新回了研究所。
赵航拎着那帮惹是生非的学弟也一早过来道歉。
他们个个灰头土脸,没想到刚见到所里口口相传的那个江勉师兄没多久,就在人前落了差印象。
而且师兄昨晚还是开着辆拉风的特斯拉车回来的。
由是可见,他们还坏了别的事情。
他们占了一排,在江勉桌边,一个个道歉。
江勉一夜没怎么睡,精神倒也还好,只是一早上嗡嗡的道歉声让他头疼起来。
“不用道歉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摆手,“检讨一个人都跑不掉。”
赵航“啊,我也要呢”
“这组观测数据,是drsith下个开题的题引与佐证,”江勉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偏过头,“你们觉得是我让你们写,还是所长让写的”
并不是说要多优待外籍客座教授。
但他
们应该清楚,这意味什么着未来项目的进展情况,比如国际合作、数据资源共享。
面对宇宙这个宏大的课题,人谦卑而渺小,科学亦不存在国界。
但是有些科学之外的事情,是不受研究者的控制的,谁知道一个细枝末节的错误会不会带来信任关系之间的麻烦。
江勉一早就接了系主任兼所长的电话,布置下来昨晚模型错误涉事者每人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