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钱。
到了那时,这样忘恩负义爹娘生下的林昌,真的不会把她一脚踢开再娶新人
毕竟她夏家,可是再无一个在朝有能为的男丁,或是好亲戚了。
若是林昌再来一回新婚之夜的事儿,娘只会叫她忍耐等待,她又该怎么办呢
夏金桂觉得活了十七年,她的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大爷是让我出去”夏金桂听见她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个家是大爷的,大爷说让谁走那谁就得走,妾身自然也不例外。”
夏金桂缓缓退后,离林昌越远,她的心越安定“大爷既让妾身出去,妾身就不陪大爷说话了,请大爷好好儿歇息,妾身这就走。”
说完,夏金桂咬牙快步出门了门儿,拉住宝蟾就悄声道“快快去外院多叫几个婆子小厮进来你们快去收拾东西”
宝蟾吓得忙问“奶奶,这是怎么了”
夏金桂伸手推她,把宝蟾推了个趔趄,低声喝道“快去莫要多嘴能拿的细软金银先都拿上,不能拿的粗苯家伙留人看摊儿守着,咱们家去见太太”
等到了家她就告诉娘,这糟心日子谁爱过谁过,左右她是不过了,她要与林昌和离
和离之后她就精心挑上二年,招一个懂事儿聪明容貌好的女婿在家里,生了孩子姓夏,养他读书做官,岂不比丈夫更可靠几倍
凭甚那莲姑娘就能风风光光两家传嗣大婚,她就得在这儿受气这挑剩下的王八蛋,她夏金桂也不稀罕
夏金桂站在院子里把人使唤得团团转。屋子里,林昌早就听见动静出来,见此情景,心里的气早都丢到爪哇国了。
他一面喊着“你们这是都做什么快住手做什么”,一面要拉住夏金桂说几句软和话夏
金桂的许多首饰衣服还放在卧房,丫头婆子们进去收拾,林昌自然是坐不住的。
哪知林昌想去拉夏金桂的手,以为她还和以往一样,说上几句软和话就罢了,夏金桂身边儿却围了好几个婆子小厮,连她的衣角儿也不叫林昌沾一沾。
夏金桂身边有了人,底气就足。她眉毛挑高冷笑道“大爷在屋里好睡就是,出来作甚”
“我无才无德,咏不出什么明月团圆的好诗佳句,不能与大爷唱和,连和大爷说几句近日的热闹新鲜事,都能惹大爷不高兴。”
夏金桂攥紧手帕子朝林昌笑“只是我夏金桂虽然嫁给大爷做妻子,却并非卖给了大爷做牛做马做下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爷既对我不满,想让我出去,我就走也不用再回来了”
“大爷才考完了试,正是没事儿的时候。过几日同大爷往衙门去办和离,请大爷一定赴约。”
林昌简直要急疯了,他不知道事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仔细想想,如今他科举上前途未卜,国公府几乎是厌恶他,而他家里那些银钱为了换这宅子迎娶夏氏也花了大半,若夏氏再与他和离,他可该怎么办
与夏氏成婚也有半年多了,平日里他们是有些小小不快,但夏氏对他一贯温柔小意,还从未有过这样心硬如铁的时候
因此林昌心急如焚,打叠起千百句温柔言语来劝说夏氏,也顾不得满院子的丫头婆子小厮们了。
毕竟和林昌做了半年夫妻,就算两人各怀鬼胎,也偶有温情相处的时刻。林昌这样劝说道歉悔过,夏金桂的心不免动摇了几分。
但她才动摇,眼前就飘过那一晚的事,还有他临窗低咏那莲姑娘做的诗句等事,心立时就会定下。
夏金桂的嫁妆足有八十抬,价值万不止,就算只收拾金银细软也得收拾个半日。
他们和林满卫氏的院子只隔了一道院墙,这边儿动静这么大,不到两刻钟,林满卫氏也都知道过来了。
卫氏看见到手的金媳妇儿要飞,想起她吃的苦受的气花的银钱,也顾不得夏氏是个勾人的狐狸精了,忙忙的要上去劝解说好话。
阿弥陀佛夏氏进门儿这半年,她虽然没受用着夏氏的嫁妆银子,可
昌儿却没少享福吃穿住用笔墨都是上上等的,她暗地里留心看着,只怕就这半年的功夫,夏氏在昌儿身上就花了不下三百两银子
而家里不用再出昌儿的嚼用和上学的使费,也轻松不少。南边的田租一年能收上一二百两,杏儿上学花一百二,剩下几十两银子,他们省俭些也够了。
卫氏还打算今年就把林杏打发出阁,这一年就能最少存下一百两。万一女婿家里再给点孝顺补贴
她还开解自己,说夏氏暂时不驯服也没事儿。和昌儿过长了生了孩子,她还能不孝顺自己儿子的爷爷奶奶再等昌儿中了做了官成了官老爷,还能压服不了自己媳妇儿她就憋气,最多也就憋这几年
卫氏早已经心内算好,却没想到金儿媳妇这就要飞了
她上去也跟着说了许多“好话”,只可惜夏金桂一看见她就烦,更别说她自以为的好话其实也不怎么好听,倒是让夏氏更铁了心回家。
林昌看见他娘帮倒忙,气得脸都青了。
从日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