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礼东西收拾出来,给陈嬷嬷送回去。”
“爹,娘,你们那里有多少莲姑娘的针线,也快些儿找出来罢,陈嬷嬷不是说二月初一之前就要。”
林满十分不甘,拎着他的衣服要把他扯回来再说几句。
没想到林昌一发力就挣脱开林满,头也不回的往院子外头去了,留下林满在那里干瞪眼,拿鼻子眼儿出气。
林杏才洗了脸过来这边,就看见她哥哥一甩手,把她爹挥了一个趔趄,哥哥满脸红涨的出了门,看见她站在那儿只微微点了个头,爹爹铁青着脸站在屋内,青筋暴涨,神色骇人。
她心里害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要跑回屋里,偏爹爹又看见了她,只好一步一步往屋里挪。
林满才刚被儿子挥退甚觉失了颜面,又看见女儿一脸惊慌不情不愿的往屋里挪步,更是来气,禁不住朝她喝道“你磨蹭什么屋里有人要吃了你”
林杏本就心里害怕,吃这一吓更是浑身一颤,才洗干净面上的泪痕,又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抖着身子一步步往屋里挪。
她越害怕,林满越躁怒,他正好一腔火气无处发泄,等林杏挪进屋内,他上去就劈头盖脸骂道“你和你哥一样没个良心”
“你娘还在屋里躺着,你就现敢跑屋里去躲懒儿生你养你有什么用”
林杏满心委屈,边哭边抽噎着嗫喏道“我才刚是请人帮着拿药给娘熬药去了,并不是躲懒儿”
林满听了林杏的辩解,越发恼怒,扬起一巴掌狠狠甩在林杏脸上,怒道“你还敢顶嘴了”
他这一掌一点儿没控制力道,打得林杏狠狠扑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林昌年幼读书时,为了催逼他上进,林满卫氏两个没少用戒尺打他手板和屁股。
但林杏是姑娘,又一向听话安静,三四岁七八岁时淘气,也是卫氏出面收拾她,林满一向不沾手。
等林杏大了,越发的不爱说话,也不犯什么事儿,林满卫氏都心喜这个姑娘听话懂事,更不去打她。
这还是林满这辈子头一次打女儿,又是暴怒在心使了十分的力气,打得林杏面上紫胀了半边,头上发晕耳中嗡嗡作响,半日提不起力气起身。
还未开春,屋内就算升了火盆,开了这大半日的门,地上也已冰凉刺骨。
林杏的心却比这地还凉上三分。
从小她就知道爹娘偏疼哥哥,家里有什么好处都是哥哥的,哥哥得了爹娘的九分疼,她却只能得到一分。
哥哥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爹娘高兴极了,逢人就夸哥哥多好多出息,回到家来又感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哥哥出息,她却平平。
明明她小时候也喜欢读书习字,不是爹娘说女儿家认得字会看账本就好怎地又说她不出息
后来哥哥被接到京里来住,家里只剩下她和爹娘,她也没再多得着爹娘的半分疼爱。
哥哥到了京里,往后更是有大出息的,爹娘照旧是有什么好的都给哥哥留着,哥哥要定亲事,爹娘就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淘澄出来,全给哥哥拿去定亲。
又过了半年,哥哥中了举人,爹娘终于等到这一日,收下许多东西,哥哥不许,家里大闹一场,哥哥又把他们都带到京里林府来住。
她到了这儿,听这里的人说起府上姑娘们的教养,再看陈嬷嬷明二嫂子的行为举止,才知道原来世上女儿还有另一种活法。
千金小姐和男子一样三四岁就开蒙,林府连丫头们都有许多读书识得字的,办起事儿来比她厉害许多。
她肚子里那点儿东西,连这里的丫头都不如。
她还是想读书,想长见识,想和这里的姑娘们一样,娘却十分不喜欢未来嫂子莲姑娘读书太多,她不敢说,只好仍旧闷在屋里做针线。
而哥哥就可以在前头跟着先生日日读书。
到了今日,爹娘瞒着哥哥退亲,家里又闹了一场,哥哥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管,把爹甩开爹也没办法。
她哭都不敢大声哭,去求陈嬷嬷,还让人去给娘抓药熬药,并没偷闲着,怎么反而是她挨了打
凭什么人家的姑娘被捧在手心里受千娇万宠,被退了婚就千方百计的找补回来。
她也是做姑娘的,就书也读不得字也写不得,话不能多说步不能多迈,活着让爹娘出气撒性子
林杏扎挣了半日起不来身,泪水在地上滴成一片。
林满打了一掌出去,心里气出了好些,畅快不少,看林杏趴在地上起不来,口里还说她道“你装什么装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打你一下你还拿上乔了”
等他嘴里骂骂咧咧说了半日还不见林杏起来,他低头一看,才看见地上一滩血,林杏在地上躺着,半边脸紫胀不堪,嘴角犹有血迹。
林满这才慌了神,往前行了两步又退回来,往屋里喊卫氏道“你起得来不快点儿出来看看杏儿这是怎么了”
卫氏满心的烦躁愤恨,外间吵吵嚷嚷,她也没去细听,只顾着在那儿后悔。
听见林满这声喊,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