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银点头道“正是,你该猜到了,他同樊女一样,都做了伪装。”
“他既然与你们是一伙的,为何他却不知我的身份”姜荺娘也意识到了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她并不是樊女。
可见樊女与姜荺娘的安排,乃是苏银私下里的安排。
苏银道“他若知道你是瑾王妃,只怕会立刻将你拿去威胁瑾王,你知道我并不想令你涉险”
姜荺娘每每听他维护的话只觉得他是虚情假意,再想开口嘲讽他两句时,却忽然又觉得恶心欲呕。
苏银忙查看她,见她眉心紧拧,好似极为难受。
“你这些日子身子似乎一直都不大好,我去叫巫医来”
姜荺娘忙抓住他,令他停在原地。
“不必了。”
她缓了口气,低声与他道“你不必叫巫医来。”
“为何”苏银不解道。
很显然,他只当姜荺娘是气恼于他,所以才放任身体日益恶化。
姜荺娘唯恐自己的秘密会被巫医看破,只好与他说道“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怀了身孕。”
苏银闻言,顿时怔愣住了。
“姑娘,你腹中有了孩儿”
他看着她的肚子,目光极是复杂。
她的衣裳宽松,他又从未敢正眼去打量她的身体,这时再看去,才发觉她确实已经不再苗条。
姜荺娘道“你一直说你是为了我好,想必你必然不会将这事情告诉旁人吧”
苏银却笑了笑,语气艰涩道“自然不会,姑娘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可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我会保护好姑娘与姑娘的孩子,待我们离开了京城,便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他凝着她,目光似乎仍存有一份纯粹的情谊。
姜荺娘却挪开了目光,觉得他是异想天开。
皇宫之中气氛愈发凝肃。
庄锦曜曾试图将天子驾崩的消息压制下去,却不知怎么还是走漏了风声,被俞太后察觉。
“哀家问你,这等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瞒着哀家”俞太后怒不可遏地质问他。
庄锦曜道“父皇生前最喜好名声,不论是叫人误会他是死在女人的床上,还是因为妃子私通而气死都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俞太后蹙起眉头,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锦曜看着她道“皇祖母难道不知道吗瑄贵妃进宫之前一直与瑾王有着私情,嫁给了父皇之后,她一直积怨于心,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挑唆,竟刺杀父皇。”
“你住口”俞太后颤着手指指着他,见他青天白日里便胡乱泼脏水,气得心肝都痛。
她捂着胸口,宫婢忙搀扶着她,生怕她有个好歹。
庄锦曜只冷笑了两声,与宫婢道“皇祖母年纪不小了,想来也受不得更多的刺激,送她回去好好休养,莫要再出来乱走动了。”
宫婢应诺下忙扶着俞太后离开。
而另一头,远离京城的樊女坐在颠簸的马车中极是不适。
她也不知自己途中晕车呕了几回,又睡了多久,只是一觉睡醒之后,却发觉马车已经停下。
樊女迟疑地下车来,见庄锦虞正立在马车旁看着不远处的山峰。
“王爷,这是什么地方”樊女迟疑道。
庄锦虞回首看着她那张属于姜荺娘的脸,道“这该由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才是。”
樊女惊讶得很,看着四周“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要去封地吗”
庄锦虞却蓦地问她“三皇子在何处”
樊女的脸色顿时僵硬。
就在下一刻,她的牙关微启时,司九便蓦地捏住了她的面颊,令她嘴无法合拢。
司九粗鲁地伸入她口中,从她齿缝里捏出一粒毒丸。
“你这时候最好想开一些。”到了此地,庄锦虞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听说你在袭国还有一个嫡亲弟弟,他为了你这个姐姐一直在找门路赚钱,什么样的脏活累活都愿意干,便是想为你赎身,免你给人取乐,我将他接来了。”
樊女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正的三皇子仍被囚禁在山上,只是那里有袭国的人看守
而此刻,他们就在那缥缈山脚下。
樊女正想劝说他这样是不可能救出人来的,却见车队后,竟是乌泱泱的士兵。
他竟是有备而来
真正的三皇子被人从山上接下来的同时,也听说了天子驾崩的讯息。
然而此人除却眼里赤红,神态却远比宫中的假三皇子要表现得平静许多。
“瑾王,咱们要怎么办”三皇子面色苍白道。
此刻他唯一的倚仗便是这个不远千里前来营救自己的男子。
庄锦虞看向樊女,而樊女正满脸惊慌地看着另一人举着匕首靠近着她的面颊。
“我们只需回京,揭穿他的真面目”
深夜,庄锦曜忽然被人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