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又叫来膳房一人,那人却指认是春黛去了膳房拿了辣椒。
姜承肄惊疑不定得很,姜荺娘便与他道“父亲,春姨娘是被逮个现行,想来若她们的话是真的,她手指上还有辣味,不如父亲过去看看。”
姜承肄脸色微沉,见春黛将手藏在怀中,上前便扯住她的手腕,嗅到了那股呛鼻味道。
他着实不敢相信。
春黛脸色煞白,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姜荺娘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便令人放开了春黛,又与姜承肄道“不管怎么说春姨娘都是父亲的人,还是交由父亲处置。”
她说完便领着一大家子下人离开。
屋里只余下春黛与姜承肄。
春黛动了动唇“老爷,我我真的就是想叫她们以为阿檀病了,将阿檀还给我”
姜承肄忍无可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贱妇,连我儿子都敢害”
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春黛被他打的嘴角带血,心内凄惶。
那是他的儿子难道不是她的吗
她又想起姜荺娘的话,恍恍惚惚又明白过来。
那不是她的儿子。
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个贱婢人罢了,姜承肄落魄的时候,她在他身边自然有一席之位,可如今姜承肄有了瑾王府做倚仗,只怕日后娶妻也不在话下,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儿子
她越想越发后怕。
一直到夜里头,春黛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起身披了件衣服,想要去求一求姜承肄,却走到他窗子底下听见屋里异样的动静。
春黛哪里能不熟悉这种动静,只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里看去,看见床上模糊的影子,整个人都似掉进了冰窖之中绝望。
她顿时想起白日里见过姜承肄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肤白貌美,杏目妖娆,没曾想他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春黛抱紧自己,慢慢回了自己屋里去,从包袱里翻出个纸包出来,这才下定了决心。
只等天一亮,守着阿檀的两个奶妈昏昏沉沉醒来,发觉房门大开,门口有一截断香落在地上,而屋里的孩子却不见了。
她们大惊失色忙将事情告诉了姜荺娘。
等姜承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直接惊得昏阙过去了,他瞪着眼睛,失去意识前,只看到了姜荺娘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不知何时,姜承肄再度睁眼醒来,却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极不正常。
姜荺娘亲自端来药喂他,他却从床上坐起,看着姜荺娘冷声问她“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故意的”
姜荺娘唇角的笑,因他这话减淡几分。
姜承肄蓦地抬手拍翻了她手中的药碗,指着她大口喘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今瞧我的目光只怕与瞧见路边的乞丐没甚两样,你施舍可怜我,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个父亲”
姜荺娘立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
“自你母亲去世那日起,我便仿佛一直套着一只枷锁,就是因为你母亲为我牺牲得太多,所以不管我怎么做这辈子都对不起她,也不能有其他选择,但凡我有一点做不好,就成了个负心汉,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可是这天底下谁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他红着眼,似乎也再忍不下去。
“我是不爱你母亲了,也是不想过苦日子了,而你你也不过是你母亲的女儿,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想法,为我着想过半分,我喜欢春黛,便是因为春黛才能令我感觉自己是个极重要的人,荺娘,你一直都心疼你母亲,你可曾心疼过你的父亲”他看着她的模样颇是讥讽。
他说出这些来,料想她是个无动于衷的人,她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仍是一言不发。
这时庄锦虞忽然走进屋来,姜承肄见状顿时也觉有些尴尬。
庄锦虞却与姜荺娘道“你出去吧,我亦有话想与岳父说。”
姜荺娘微微颔首,看也不再多看姜承肄一眼,转身出了门去。
姜承肄冷着脸,却听庄锦虞道“岳父不必焦急,孩子我已经派人找了回来。”
姜承肄的表情才有了几分变化,“春黛人呢,她也找回来了吗”
庄锦虞道“未曾找回,她见王府的人追去,便丢下孩子自顾逃生去了。”
姜承肄闻言闭了闭眼。
春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早比谁都清楚,只是他却不愿她这么快就揭穿了真面目。
“孩子找到就好”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满满的无力。
庄锦虞看着他,又道“与您说这些只是为了先安您的心,只是接下来这件事情,却需岳父听得仔细了。”
姜承肄睁开眼来,迟疑地看向庄锦虞。
“你要说什么”
庄锦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将阿芙过去为了您所做的事情,都一一告诉您。”
姜承肄愈发愕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庄锦虞扯了扯唇角,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个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