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还是去看了庄氏。
庄氏见她来,便冷着脸,道“怎么,那姓薛的送和离书来了”
姜荺娘动了动唇,这会儿都不知道是随着庄锦虞叫她姐姐还是随着薛家叫她舅母好了。
庄氏见她迟疑的样子,便问她“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姜荺娘道“他是想见您一面,只是,只是殿下觉得不太合宜”
她说得极是委婉,庄氏却一眼看穿。
她挑着唇,冷笑道“你怕什么,怕你那丈夫会吃了你不成,一个个都只知道欺负女子,算什么男人。”
她这会儿满肚子火气,扭过头来,又与姜荺娘道“你记住了,咱们女子得自己有些骨气,可不要一副看男人脸色才能活的样子,你去,去将姓薛的给我带进来,我看我看庄锦虞敢拿你怎么样”
姜荺娘觉得她这火气突然跑偏,不知怎地又撒到了庄锦虞头上去了。
只是庄氏显然是嫌她太怂了。
她窘迫得很,被庄氏催着去,这才出去叫人通知薛府。
结果不到一刻,薛志德便匆匆来了。
他与姜荺娘微微颔首,便理了理衣襟进了庄氏屋里去。
姜荺娘惴惴不安地在外头等着,然而里头的人都关在屋里许久也不曾有过旁的动静。
“会不会打起来了”
一个八卦的丫鬟凑到姜荺娘身边嘀咕了一句。
姜荺娘心里也这么想,愈发不安,便兀自走到门前,往那门缝里面,瞄了一眼。
岂料她这一眼却看见自家舅舅正跪在地上抱着庄氏的腿道“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好了。”
姜荺娘忙挪开眼睛,只听得里头一声“那你去死好了”,便又忙尴尬地避开,又交代丫鬟不要轻易进去打搅,便匆匆走了。
她哪里能想到薛志德所说的“有用办法”竟然是这种办法也难怪他早几年没想过用,想来那时候他也不愿放下架子,做这丢人的事情。
只是还别说,当天傍晚之前,薛志德便将庄氏给带回府里去了。
可见他当做杀手锏的东西必然也是曾经上演过的,这才信心满满。
他夫妻俩和解回了薛府,可就苦了姜荺娘。
白日里的事情她虽没有主动与庄锦虞说起过,可庄锦虞似乎什么都清楚得很,回来便冷着个脸,根本就不与她说话。
她多少有些心虚,想着要讨他欢心,结果他却总忙不见人影。
姜荺娘便叫来姚姑姑,想要打听庄锦虞的爱好。
姚姑姑看着她,目光有些怪异。
“实则殿下的行程都是交代过的,若是您问起的话,都不会瞒着的”
姜荺娘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
“那他今日在何处”姜荺娘问她。
姚姑姑道“王爷喜好下棋,城南的棋馆老板邀请他去,想来他这会儿还在棋馆里。”
姜荺娘闻言不免就想到那日她在太后宫中,见他亦是在与人对弈。
她想着便换了身浅色衣裙,怕惹人注目,便只带着个丫鬟跟在身边。
片刻,瑾王府的车马到了那棋馆前,姜荺娘与下车,才走到门口,便被人拦住。
“请问二位来此地作甚”门口那小童恭敬问道。
姜荺娘道“此地是棋馆,自然是下棋来的。”
那小童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夫人身后的那位姐姐也会下棋吗”
丫鬟苦着脸看了姜荺娘一眼,摇了摇头。
那小童便道“那便只可夫人一人进去。”
姜荺娘觉得庄锦虞这地方选得倒是极怪,入门还有这诸多限制。
她交代丫鬟在马车里等着,便随小童进去。
待穿过个长廊,小童又拿了个面具给她。
姜荺娘不解,却也戴上了。
小童这才推开,让她自己进去。
她饶过一座插屏,便见里头静谧无声,偶有人低声说话,却也不显聒噪。
里面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好似都是专心致志来下棋的。
按着方才那小童所说,这里的人都是爱棋之人,喜好以棋会友。
但平日里因身份限制,总有诸多不便。
是以戴着面具,两两对弈,败者若无邀请则离席,赢者便坐在原处等下一个人来。
这样看来却是是有些趣味的。
况且此地并不污浊,空气中亦是清雅兰香,给人极是舒适的感觉。
待她往里走去,见有里头男女皆有,只是戴着面具,反而没甚好拘谨。
姜荺娘私下里瞧了一圈,见一人背影极是眼熟,上前去看,见那人正与一女子对弈。
她正迟疑是不是他,那女子便败了下来,随即又有些不愿离去的样子,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想叫他开口留她。
可他始终没有开口,那女子间旁边有人等着,便也不好意思耽搁,离了坐后,又扫了姜荺娘一眼。
姜荺娘这才发觉她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