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 / 2)

虽然死了好几个, 月琮宗的除了宗主几人也还有七八个幸存者, 十几只冒着森森杀气的眼睛在昏暗中看起来格外渗人,跟黑夜中遇到饿了几天的狼群一样。

林蜜萝一下子怂了, 弱弱的退到宗主身后,用只有一步距离内方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 “能不能不要那样给她一个痛快不好吗”

这么轻的声音行凶之人没能听到。

只有离得最近的宗主和狗子听到了,狗子作为一个管饭的,没有任何权利, 无法插嘴, 而且他现在自顾不暇, 之前拿在手上的断刀在掉下来的时候深深插进腹部, 捅出一个大窟窿, 他不敢乱动, 生怕把刀拔出来,里面的肠子也会跟着流一地,他好不容易活下来, 不想在这种地方死掉。

“看不了这种场面吗”

说话的是宗主。

林蜜萝犹豫了一下才嗫嗫的说, “对一个女人而言, 被那样对待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而且用剑去捅那个脆弱的部位, 真的太残忍了。

她上辈子见过村里一个女人生小孩,因为离预产期还有很久就跟丈夫下地收小麦去了,结果动了胎气早产,离镇上的医院太远又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只好请了当地卫生院的医生上门接生。时间过去很久, 胎儿头太大就是出不来,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医生直接拿消毒过的剪子把私密部位剪开。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人头皮发麻。

虽然事后那个女人说因为阵痛太厉害完全感受不到剪开的疼痛,只是缝针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林蜜萝当时刚上初中,那一幕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宗主不知道她心里所想,深深的看着几乎把头垂到胸口的人,被那样对待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所以她当初被自己强暴也是一直活在痛苦中所以才总是想要逃离吗

原来最初的相遇就是个错误。

“恨我吗”

宗主突然的问话让林蜜萝猜不透他想表达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月琮宗要对女马贼做的恶行,但说话口气意外的很平静,这种平和语气给了她莫大信心,刚想拍几个马屁说一些软话就有个不识时务的过来捣乱。

“既然不想她受苦,不如你亲自送她一程”

严止可跟宗主不同,性格恶劣的很,以折磨人为乐,身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最喜欢看的就是一个人奔溃的表情。

林蜜萝手中被塞了把匕首,她知道他是认真的,杀人的觉悟她根本不可能会有,她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承受住生命的重量,看着人被杀跟自己动手,是完全不同的,她甚至连亲手杀宗主都做不到,自己有多么软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再不做决定的话那一剑可就捅进去了。”严止看出她想求助宗主的意思,无所谓的说,“不必浪费口水求宗主,宗主大人可比我冷心冷情多了。”

竟然无言以对。

林蜜萝用力咬着下嘴唇,抱着渺小的希望决定赌一把,“宗”

“放了她。”

如月光般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悠悠响起,一转眼就被打脸的严止见鬼似的盯着宗主,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走冷酷无情路线吗突然被她牵着鼻子走是想开启甜宠模式吗别玩了,就不怕被美人耽误丢掉地位丢掉武功丢掉性命吗

宗主还真不怕,虽然他本人还没搞清楚林蜜萝对自己而言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这不妨碍他把人归纳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在不逃走、不触碰他底线的情况下他愿意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狮子的猎物,只有狮子能够杀死吃掉,绝不允许盗猎者玩弄。

“宗主您的意思是”

林蜜萝不明白宗主口中的“她”是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联系上下文为女字旁的她可能性更大,但女字旁的话是让严止放过她还是让那些人放了女马贼

宗主难得有耐心的对着那边的人重复一遍,“放了她。”

这真是意外之喜,林蜜萝本打算给女马贼一个痛快,没想到宗主金口一开直接留了她一条性命。

她高兴,那几个人可不高兴了,第一次质疑起被他们神话了又神话的宗主,可惜宗主的权威不容挑战,在强者为尊的月琮宗,宗主的命令是绝对的,就算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只能拿剑抹脖子。

林蜜萝在宗主的默许下跑过去扶女马贼,女马贼悲愤的抓着没有丝毫遮挡能力的布条衣服,用力挥开林蜜萝的手,显然是不领她的情,在她眼里,林蜜萝和这些人是一伙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做什么把她当傻子吗

她是马贼,说白了跟月琮宗没两样,都是恶人,为了钱财肯定害过不少人性命,如果是个男人林蜜萝可能就不会同情心发作,既然人家不待见她,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凑上去,把外套脱下来丢给她就管自己回到宗主身边做小鸟依人状。

宗主刚给了颗甜枣吃,她不能这么快过河拆桥。

马贼一方就剩下俩人,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俘虏,已经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