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大病,她只是不希望傅朗严生的病是因她而起。
想到这,她的视线从傅朗严的脸上垂到床沿的被角“都怪我,昨天我不该让他跟我一起出去的。”
听到她的话,傅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不赞同地说“你这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朗严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他自然会拒绝,既然会陪你出去,就说明他自己也不介意。”
“可是”
“不要可是,我不要听可是,”傅老爷子握着拐杖,“再者说了,让朗严陪你出去转转的人是我,照你这个说法,那朗严生病,该是我的不对了。”
冉夏之前根本没想到这茬,听他这么说,赶紧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傅爷爷,这当然不怪你。”
“你瞧,你不怪我,我也不怪你,咱们谁都不怪,”傅老爷子抬手往后指了指,“就怪这个混小子自己吧。谁让他自己不争气。”
冉夏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一转脸,却正撞进傅朗严一双黑眸里。
她怔了怔,脱口而出“傅老师你醒了”
闻言,傅老爷子动作一僵。
他咳了一声收回手,然后才回过头说“朗严醒了,感觉怎么样”
傅朗严的嗓音里带着久睡干燥的沙哑“还算争气,能撑得住。”
显然不如人所愿地听到了刚才那句话。
傅老爷子又咳嗽一声,干脆站起身来,装作无事发生过“那什么,既然你醒了,我去楼下让人把早餐端上来。”
冉夏看着他着急离开的背影,脸上憋笑。
说坏话被当事人听见。
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看热闹好了。
只是傅老爷子要走,那她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就说“那我”
可傅老爷子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夏夏,早餐上来之前,就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朗严,行吗”
冉夏“”
您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拉着冉清和,一只脚都踏出门槛了。
看起来就根本没有给她说不的选择吧
“好”
一听见她的回音,傅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果然立刻拉着冉清和跨出门外不见了。
冉夏站在原地顿了顿,才转过身,面对着傅朗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你不必听他的,如果有其他事要忙,大可以先去。”
说完这句话,傅朗严眉心一动,喉间的痒意让他轻咳两声。
他这样的情况,冉夏怎么好直接离开。
听到他咳嗽,她赶紧从一旁桌上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水还是温的,刚好可以喝。
但是
水杯是立着的,傅朗严是躺着的。
冉夏犹豫片刻,问他“一会儿也要吃早饭,你要先坐起来吗”
傅朗严看她一眼“也好。”
冉夏点了点头。
良久。
傅朗严眼底稍稍无奈“可以帮我吗”他解释,“我现在有些没力气。”
冉夏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现在是个病人。
她忙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好意思地说“来了来了。”
“麻烦你了。”
“没关系,不麻烦。”
冉夏想了想,直接单膝跪在床沿,上半身微微前倾,伸出手揽向他的后颈
等等
这是傅朗严
冉夏即将触到傅朗严皮肤的指尖触电似的回缩。
傅朗严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冉夏“”
她不想说,刚才她竟然在担心会被狗仔拍到。
这想法太丢人了
简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经典案例。
“没什么,”她就只干笑一声,“有静电。”
傅朗严收回视线,眸光半敛。
因为他昨天说的话,冉夏在他面前又变得小心翼翼。
她总是背着那副龟壳,稍受惊吓就会用它保护自己,却连隔着龟壳与他交流都想拒绝。
除了耐心等她软化,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表达善意。
他从没有过这样真切体会过在意一个人的感受。
怕离她太远,也怕离她太近。
可只要是她,又不会觉得这是坏事。
想到助理曾说过的话
如果这就是喜欢。
那么他的确喜欢。
戏里轻松就能完美演绎过的感情,他却是第一次真正体会,他也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想法。
不要吓到她。
不要吓跑她。
傅朗严又抬眸看向正纠结该如何扶他起身的冉夏。
她只把长发拢起随意扎在脑后,墨色长发衬得她如玉色白皙的皮肤毫无瑕疵,五官不需要化妆就足够精致,表情也灵动自然,一双略显英气的眉轻轻皱着,瞳仁里清晰倒映着两道影子。
从这双眼睛里,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