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太子也是隐形太子了。
讨好储君人之常情,就算不讨好也不会刻意去冒犯,适当给方便那是必然的。
未来朝堂,一明一隐两君并在只怕是必然趋势。
恐怕到时皇帝又会被触犯了。
那两枚虎符带来的温情,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怪道萧迟昨天回来,神色平常,也没见多少情绪波动,想必他心里也是明白的。
诶,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不想了,还是先去见了贵妃再说吧。
裴月明没什么意见,既然皇帝和萧迟拿了主意,那她照做就好。
再次来到洛山行宫。
叶尖泛黄,微染秋意,轻风过,一泓碧水粼粼,衔山接岭,绿意盎然,洛山行宫静谧依旧。
和京城仿佛两个世界,外面的烦嚣一点也没有沾染上它。
换车登辇,萧迟裴月明直入妙法观。
赵嬷嬷早等着台阶下,一见轿辇面露喜色,“殿下娘娘快进去吧,娘娘等了一早上了。”
檀香袅绕,再见段贵妃妃,岁月善待她,时光仿如这山间行宫一般静谧凝固。
一张柔美面庞露出欢喜颜色,贵妃一身素色鹤氅,正立在门槛后看过来,“迟儿”
萧迟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母妃”
贵妃又看裴月明,微笑“元娘也回来了,快进来坐罢。”
贵妃握着萧迟的手,细细睃视着,蹙眉关切“总算回来了,我听说江南有叛乱了,可波及泗州了”
她还是听到一些风声了,是妙法观宫婢休假回城探亲听说的,影影绰绰也不真切,贵妃一惊,忙使人去宁王府问,不过裴月明也出去了,留守的就算收到什么风声也只敢说不知。
她后又使人去永城伯府问,段至诚只道无事,泗州在淮南道。
虽贵妃一想也是,但到底还是担心的。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我调度安排,我就留了下来。”
“嗯,那就好。”
贵妃其实一直有打听外面消息的,“但我怎么听说,是你平叛有功了”
“这不是我调度彭州信州两营大军吗”
“母妃放心,冲锋有周世昌庞德等将军们,并用不着我,我在后方安全得紧。”
萧迟神色不变,安抚拍了拍贵妃的手。
贵妃并不懂军事上的事情,听儿子这般说,又见了人,就信了,她心有余悸“这是什么人胆敢叛上作乱”
萧迟眉心跳了跳,他不动声色“是矩州靖王。”
“这贼子有谋叛之心不是一日两日了。”
“母妃放心,叛乱都平了,靖王也已经伏法了,没事了。”
轻描淡写,他提都没提萧琰。
好在贵妃不知详情,也没继续追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蹙眉说了两句那酿出兵祸的逆贼,既然无事,贵妃的心搁下,就说起其他了。
“好了,这趟回来,就先不要出去了。”
“好生歇歇。”
贵妃看一眼裴月明,微笑“也好要个孩子。你忙,元娘平日在家里,也有个人陪陪。”
萧迟笑“母妃说的是。”
裴月明明被贵妃笑看过来,忙微微低头,露出一个羞赧的表情。
“没什么害臊的,也差不多了,是好事儿。”
“我们都听母妃。”
总算敷衍过去了。
从妙法观出来,已经半下午了,萧迟裴月明默契对视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
沿着高高的白玉台阶缓步而下,环视幽静的湖光山色,萧迟想,就这样吧。
让这件事情悄然无声过去就好。
回到府里,发现张太监已在等着了,萧迟就如实说了。
得了张太监回禀,皇帝也松了口气。
都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但谁知,他们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萧琰一方的旧人,恨段贵妃的实在太多。
从前有顾忌,尚隐忍着,如今大势已去痛彻心扉,又怎肯让她好过。
这件事情,其实也没多难。
甚至连不需要什么人脉证据。
一则小道消息在行宫悄然流出。
妙法观很安静,独立于行宫中仿一个小世界,但那都是主子的事,柴米茶盐灯油火蜡衣饰月例,还有新鲜菜蔬等等,总需要每日补充的。
补给的管事宫婢这日行宫内库听到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
她大惊失色,狂奔回妙法观。
“什么事”
赵嬷嬷听到脚步声蹙眉,匆匆出来望见人,皱眉轻斥“都是老人了,还不知规矩么”
她往殿内望一眼,压低声音“扰到娘娘念经如何是好”
宫婢面无人色“不是,姑姑,您听我说”
“大殿下他,他没死”
赵嬷嬷心一突,听宫婢说“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