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越压越低,“呼”一声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闷了这么多天的雨终于酝酿着要下来了。
萧迟心里更急,暴雨会冲去很多痕迹。他懒得和陈炎废话,对方的嘴巴是撬不开的,眼见山雨欲来,他只能紧着立即追裴月明等人的足迹而去。
鸣一声,立即狂飙出去,冲上山道。
冯慎等人赶紧追上。
潮闷的风扑面而来,一身一额的大汗,衣衫湿透,前方萧迟快马不停。
在迂回起伏的山道上,冯慎等人看得不免心惊。
“快些,都给本王快些”
但也顾不上了,只得一咬牙,连连扬鞭赶上。
乌云滚滚望东而来,火蛇电摄,天地间黑沉沉一片。
“轰隆”一声惊雷起,噼里啪啦的暴雨兜头而下。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裴月明焦急往回望了一眼,“我们快些”
他们带着一个胖子甘永福,这家伙骑术真心不行,她也不放心让对方独自一人。
得让人带着盯着。
再好的马,带了一个成年男子再带一个快二百斤重的胖子也吃力得不行,已经不停换马让马儿休息了,可速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在山里快马跑了一天,陈云估摸一下说快到了,可能就差个三四十里。
还有三四十里,可后面已经快赶上来了。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暴雨倾盆而下,脚下本就坑坑洼洼的黄土道立即变成泥泞,雨点砸得人脸面生疼。
“娘娘小心”
裴月明胯下的膘马一脚踩了个坑,一个趔趄险些将她抛了出去,幸好她抓得紧,左右一直留神及时扶住,这才堪堪坐稳。
身后马蹄声隐隐,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瞥了一眼趴在马背上的甘永福。
甘永福被她看得一个哆嗦“前面,我记得前面有条小道,可以抄近路”
“还不指路”
裴月明大怒“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锵”一声,陈云直接抽出长刀。
“没,真没了”
甘永福魂不附体“真没了,前面就算有小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刘庄人,就是修庄子的时候请村民做工,这才知道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都说了”
这家伙居然吓尿了,这大暴雨一股热流,恶心得带他的陈云狠狠一个耳刮子,他杀猪地嚎了起来。
“闭嘴快,快带路”
抄小道,也得先甩掉追兵一截,不然近路的优势将缩减九成以上。
再次换马,一行人咬牙冒着大雨狂奔。
幸好那个小道路口在一里多以外,好歹给了他们
天气,山间小路危险不小。
大中午的天,昏黑沉沉的,和傍晚也差不了什么,暴雨铺天盖地而下。
一路急赶,他们终于抢先抵达别院。
撞了进去,惊起守庄人,被甘永福大声喝退,一行人直冲后院正房。
信笺放在书房内室的暗格里。
怕守庄人被收买,这事也就赵之正和甘永福二人知道。
但这家伙心里一急,居然把机括掰断了。
多宝阁上的木雕蓝采和小摆件,很久也没擦洗了,一层厚尘覆盖,甘永福慌慌张张上前一扳,“啪”一声脆响,他僵硬回头。
裴月明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暗格在哪里”
“在那,就在那那个小屏风后面”
陈云一刀,直接把挂在墙上的小屏风劈下来了。
屏风后面是刷了灰的砖石墙,把灰刮刮,能看出一个二尺见方的门的痕迹。
“还有没有其他开门法子”
“没,没了,这个机括是请江南有名的师傅造的,就这一个开门法子。”
裴月明和陈云等人上前,围着那个木雕底座抠了一阵,纹丝不动,她气死了,就不能用个金属的吗
“撬”
机括不行了,那就暴力开门,裴月明当机立断“找东西来,立马锤开它”
立即去找锤凿,狠狠一通撬挖,陈云等都是武力在身的大男人,很快就见到空洞了。
但这么一耗时间,追兵已经从山路赶至了。
守庄子急奔而入“老爷老爷有一伙人骑马沿着山道往我们庄子奔来啊”
“赶紧把门都关了,锁死锁死”
甘永福吓得屁滚尿流“怎么办娘娘娘娘他们追来了他们追来了”
他还不知道裴月明是哪门子的娘娘,惊慌失措,一通乱叫。
“给我闭嘴”
远远听到守庄人的惨叫声,一道大门,完全挡不住追兵,弃马翻墙而出即可。
空洞已经锤到一人能伸手入了,陈云立即探手进去,再伸出,捏住一封书信。
裴月明展开一看“没错,就是它”
朱伯谦的笔迹和印鉴,她熟悉得很,一眼就辨出了真伪。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