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无假,日后也追责不到我们头上”
都尉陈炎皱了皱眉“进去”
众人一想也是,跟着冲了进去。
裴月明已经看见赵之正尸身了。
面皮嘴唇发乌,指甲发黑,显而易见,他是“服毒自尽”的。
她皱了皱眉。
这就很棘手了,他们没有专业仵作,一时没法马上证明赵之正是他杀的。
用这刺史府的仵作
他们不放心。
这赵之正的尸身必须暂存起来,谁也不能碰。
外面传来喧哗声,是刺史衙门上下和邬常在对峙。
她吩咐“告诉邬常,赵之正的尸身不能交给任何人”
裴月明吩咐问讯赵家管事仆役,平时赵之正和谁走得最近换而言之,赵之正的亲信下属有哪些
她招来陈云“来让你用印的有哪几个你再仔细想想,谁言行最可疑”
陈云仔细回忆“是都尉陈炎。”
“他拿出的是河堤公文,最急,言语中,也有些咄咄逼人”
问讯也很快有结果了,这个一问就知,侍卫禀“众口一词,言道张刺史最信重的,是都尉陈炎”
“陈炎”
裴月明大步出了厅门,火杖熊熊,偌大的前庭邬常正率卫队与刺史衙门的人对峙,贾平夫吐沫横飞正和对方争论。
赵家管事战战兢兢,指了指“那就是陈都尉。”
领头的其中一个,三旬许的中年男人,武官打扮,其貌不扬,却很沉着。他站在为首七八人的最后面,盯着前面的邬常,偶尔说了一句,刺史府诸人的情绪立即一变。
这人很敏锐,倏他往这边望了一眼,目光正好定在裴月明的位置,目光很锐利,像鹰隼。
“果然。”
果然是敢直接下手把赵之正杀死的人,够当机立断的。
见陈炎侧头低声吩咐两句什么,身侧人飞奔往大门而出。
“不好”
这陈炎是个都尉。
都尉管辖州兵营,州兵用于维护一州安宁,不多,但也不太少,鄣州这么一个繁华大州,两千是至少的。
陈炎这是见势不好,要调动州兵了。
“我们不能让他成功调动州兵营”
裴月明立即下令“备马,我们出城”
去州兵营
他们得抢先一步。
陈炎是朱伯谦心腹无疑了。他是,但州兵营不可能是。哪有一两个副尉护军是他的人,其余大部分也不可能是。陈炎也绝不可能将自己私下的勾当告诉这么多人。
这等事情,一碰即死。
裴月明也不求州兵营肯听她号令,这可能性太微。她持萧迟私印,告知州兵营此事,必须让州兵营按兵不动。
裴月明领着二十余人,一路飞奔至刺史府后门,翻身上马,直奔南郊州兵营。
这事她必须亲自去,萧迟私印,她不可能交给其他人。
一路疾奔,半个时辰后望见州兵营辕门。
州兵营警戒,陈云大喝“钦差宁王殿下有谕都退开”
甲兵们愣了愣,乘着空隙,裴月明等人飞马冲入。
直奔大营前堂。
营内大小武官齐聚,陈炎的人已先一步赶至,正在下令。
陈云高喝一声“都停下”
嘚嘚马蹄风一般卷至,翻身下马,该怎么说,裴月明已经口述过,陈云厉喝“都尉陈炎,涉险私通刺史赵之正,欺上瞒下筑空心大堤谋巨利如今宁王殿下察,他铤而走险,杀死刺史赵之正”
“宁王殿下有谕,州兵营谁也不许妄动,违者视同谋论处,诛三族”
前堂一寂,陈炎的人倏地回头“胡说八道呃”
陈云“刷”一声长刀出鞘,此人颈间鲜血喷洒,嗬嗬两声,蓦地倒地。
这消息这画面震撼人心,前堂一下死寂。
好几息,副尉才找回声音,他皱眉“你们这是”
裴月明二话不说,掏出裹了小印的丝帕,直接扔过去。
一群武官手忙脚乱,赶紧接着丝帕,打开。
“真的假的”
“陈大人有命,要是回头,”
“可这印是真的”
古代印鉴即代表人,非常严格,尤其官印,私造者与谋反同罪,不管什么原因,一律诛九族。另外,还有森严等级,特殊的花纹和材质,没有伪造的。
“情况紧紧,殿下也知你们一时为难。”
裴月明立在正堂阶上,缓声说“殿下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也未曾要你们立马听令出兵。”
“你们可先了解清楚,再行定断不迟。”
“不过”
裴月明提高声音,“汝等亦不得听令陈炎”
她扫了前堂一眼,冷声道“但凡有听命者,视同谋论处”
萧迟代天巡狩,是钦差,他先处置了州兵营再上禀,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