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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这个窝难免有点变形了,夜里萧迟翻来覆去老是觉得不对劲,他气得一掀被子坐起“裴月明”
他怒气冲冲吩咐睡眼惺忪跑进来的王鉴“以后让她睡那边”
十分恼怒一指,指着斜对面一张小榻。
然后就把王鉴撵出去了。
气上加气,更睡不着。萧迟生气, 肯定不会自己忍着的, 于是他决定给裴月明一个惩罚。
罚什么呢
萧迟没想好, 他不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一次和裴月明互换, 倚在美人榻拉着脸眺望窗外, 桃红战战兢兢来上茶,他怒了。
他会吃人吗这模样给谁看
他叱道“滚”
桃红连爬带滚出去了。
萧迟赤足在裴月明闺房踱步, 十分挑剔地扫了两眼这窄小内室的摆设,然后他发现一个东西。
这个是一套快要做好的湖绸夏衫,鸦绿颜色, 款式不是年轻姑娘的。萧迟知道是裴月明亲手做的,下月卢夫人寿辰的礼物。
“做得这么丑。”
他嘀咕一句,想起那个一脸慈善笑弧度从来不变好像套面具的中年妇人, 厌恶皱皱眉。
就它了。
成功惩罚了裴月明, 萧迟心情好多了,他挥墨留了一张字条,“再有下次, 可不能轻易饶你”,洋洋洒洒一段,心里彻底舒服了。
这时桃红敲门进来,小心翼翼问“主子,二姑娘来了。”
“不见。”
幸好是入夜了,说主子有点不舒服早早睡下好歹能糊弄过去,桃红低眉顺目赶紧退出并掩上房门。
萧迟哼了一声,掀帐上床睡觉。
裴月明睡的居然也软枕,算这小丫头有点眼光,不过床不熟悉就是不爽。
用手调整了一下枕窝,他大爷才勉勉强强躺了下来。
萧迟爽了,裴月明气炸了肺。
紫宸殿回来后瘫了两天,她才算原地满月复活,谁知过去一趟再回来,却对上一件沾了一摊茶渍的新衣。
她瞪大眼睛抖着衣服,湖绿绸衣的领口位置明晃晃一块茶杯口大的深褐茶渍。
这打算下月给卢夫人当生辰礼的,她一个小辈最适合就是亲手做件衣服礼轻情意重了,然而她手艺真心一般,一点点慢慢做,前后花了快两个月时间才差不多要完工了。
这家伙居然敢给她毁了,还留下一张什么狗屁字条,末了还评价一句她的手艺说十分一般,衣服很丑有待改进。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裴月明气得七窍生烟,这家伙太坏了,她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气死她了啊啊
活该他挨骂跪太庙,他不跪谁跪呢
桃红小声说“主子,婢子私下做一件替上吧”
古代染色技术不行,丝绸洗几次就不鲜亮了,尤其是春夏的浅色。这见没见过水能看得出来的。时人不兴新衣洗洗再穿,最起码卢夫人没有这个癖好。
所以这衣裳染了茶渍,就不能用了。
好在时间还充裕,熟手工几天就能做好一身了,那布还有,桃红躲在她屋里悄悄做了,然后把旧的这身处理干净就行。
现在只能这样了,裴月明点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做身衣服而已,桃红小声劝“主子,您别生气了。”那位可是皇子啊。
好吧,谁让人家拳头大呢。
裴月明深呼吸平平气,我不生气,我过去要吃好穿好睡好,给补回来。
哼。
然后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睡大床的待遇没有了。
前半夜过去,她起身倒杯茶喝喝,门一响王鉴进来了,指着窗畔那张罗汉小榻告诉她,以后她就得睡这里了。
“”
这厮还道“放心睡,这重华宫没人敢私窥内殿。”
说完,打个哈欠施施然走了。
裴月明看看那张窄小仅容一人眠下的小榻,再看看对面八柱盘蟒千工拔步紫檀木大床,一阵憋气,叉腰磨牙半晌,才拖着脚步往小榻去了。
我睡小榻,就是你睡小榻,最好睡落了枕,反正我很快就回去了,疼死你丫的
本来小榻虽有点小了,但衾枕还挺软和,裴月明睡眠质量高倒能凑合,可惜她睡相一般,爱翻身,半夜从猩猩绒地毡上爬回去两次,早上淡淡青痕就挂在眼下了。
她打着哈欠用早膳,觉得这胭脂米熬的稠粥都没那么喷香了。
偏王鉴还在催她“要快些了,去上书房的时辰要到了。”
裴月明一愣,对啊,不关禁闭就该上学了,皇子们都还在上书房读书呢。
她忙问“读哪本书,学到哪里了”
王鉴说“正学的是汉书,卷二十二,礼乐志第二。”
汉书,那就是诸史,属于比较深的内容了。不过诸皇子都大了,学深一点正常。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