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这段时间来没有维护几乎没开过的门早就生了锈,所以只要一动动静就挺大,让人难以忽视。
怀揣着错愕和惊恐,左红军猛地一回头,他不知这回又是来自哪一家的催债公司,可当视线刚丢到门外,他就完全愣住,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就是已经离开了几天的妻子单静秋,他的身子还有一只脚架在阳台上,可这时有些不上不下的难堪了起来,他忍不住开了口“静秋,你回来了”
单静秋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已经打算跳楼的左红军,先是放心于自己总算赶到,然后便是有些怒火在心底烧,她快步地往前跑,一下窜到了左红军的面前,她可没有客气,一把抓住左红军便是一使劲,当然对方的力气可是完全敌不过她,直接被她整个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还反应不过来。
“是,我来了,你要不要和我说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单静秋声音很冷,说话间有些牙齿摩擦的声音出来,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在。
左红军坐在地上的屁股有些疼,到现在头脑还发着懵,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正在打算往楼下跳,可妻子突然出现,这么随手一拉就把他整个拉了下来,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可听着妻子的质问,他更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只得低着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单静秋冷笑数声,瞅着不敢说话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左红军便是狠声道“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寻死觅活,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是不是要等我们也被人逼死了,你就开心了”
一听妻子这诛心的话,左红军也顾不上什么难堪、屁股疼了,腾地便从地上跃起,眼神和妻子对上,便能看到对方眼中似乎燃着的火,事实上自事情东窗事发后他便再也没敢对过妻子的眼,心里全都是满当当的愧疚“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你说。”单静秋只是这么冷着脸,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左红军张了嘴又闭上,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没说出话,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斗争终于是颓然地低下头,声音很是丧气“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再害你们,害别人了,都是我的错,我死了就能解决了”
“怎么解决你倒是和我说说怎么解决”单静秋嗤之以鼻。
左红军颓然地蹲了下去,抱着头,慢慢地说了出来“钱都是我欠的,现在这些车子、房子都有了抵押,一时半会转手不出去,变不了现怎么都还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想起码我死了以后该拍卖的拍卖,这有抵押物的自然抵押过去,没有抵押的也能用拍卖剩下的钱多多少少还一些这样总归能勉强对得起别人,至于你们,等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不管是再找个好男人,还是换个地方过日子,没有我,能少掉太多烦恼”
这是他绞尽脑汁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东奔西走的他几乎把能用尽的人脉关系都用光了,依旧没有为几个房产找到买主,面对这样的局势,他还能如何呢贷款的利息只会越来越多,他死了也许还能结束,他没死一切要怎么办呢还要像这样连累家人和他一起东躲西藏,活得毫无尊严吗
“你看过法吗你查过法吗”单静秋气极的叱骂,“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妻共同财产、夫妻共同债务吗你以为你走了这些人说走就走吗人家借给你钱,现在一句倒闭就可以让别人当做一切没发生吗”
“可这些钱和你没关系,我我借来的这些都是用在投资的,你对我的投资也不是很了解,是我自己决定错了,拆东墙补西墙,才搞得事情越滚越大,最后变成了这个模样。”左红军有些茫然,想了好半天才继续解释,“钱不是你去借的,是我啊我死了,他们自然去分那些财产,我没有贪别人的钱”
单静秋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几乎浑身上写都写满了“绝望”二字的左红军“不是这个道理的红军,不管是法律还是人情,起码我都逃不脱的你知道吗咱们是夫妻,你要去哪里说我不知道事实上除了你后头借的、挪用的那些钱我不知道,一开始你去投资也说服了我,我是知情的,我们没有理由让别人替我们的错误承担后果,你说我怎么说得出要他们去接受,钱打水漂的事实呢如果是我站在他们面前,对他们说句和我没关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呢”
“”左红军没能说出话,他想解释却被妻子的话砸的如同被大石压在身上,他们这代人有许多知识水平不太高,说他是土暴发户还真是,才初中毕业的他,前几年花了钱去修了个名牌大学的什么ba。
混了张证书的他私底下有几斤几两他自个儿清楚,妻子讲的这些在他简单的思维里有些难以理解,他曾经以为只要他这个借钱的死了,就能要妻子和女儿从这漩涡里头出去,此时却听见妻子说,他想的这些全都是错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这些和你们没有关系,真的和你们无关啊”他有些慌张,紧紧抱住头,似乎整个人都显得渺小了起来。
单静秋冲着左红军看了很久,在原身记忆里的左红军,在经商上挺有些眼光,可毕竟无论是眼界、底蕴都挺受限,也许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