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大的笑容,他直接从床上蹦跶了下去,想要出门迎接妈妈,可还没到房间门口,他就发觉不对劲。
外头的脚步声不对劲,还有那开门时毫不客气的甩门声也不对头。
喻言泽的小脸一白,他意识到是谁出现了,似乎在这瞬间,他拥有了特异功能一般,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那大脚砸到地上一步一步往这靠的声音。
他要藏起来,他要藏起来。
他想起妈妈以前做的,每回如果是妈妈陪着他在房间,听到了外头爸爸的动静,就会忙不迭地把他藏在房间里的角落,然后把门紧紧关上自己出去。
再然后,就是爸爸打人的声音,爸爸会说“臭表子,快掏钱出来。”、“你和那个王八羔子又乱花钱了,不然怎么会给不出钱”、“再不给钱,我就要了你的命。”
在他的记忆深处,一直被牢牢锁住的都是那几个字眼。
妈妈是,贱人、臭表子、贱货。
他是王八羔子、狗崽子、要债的。
他动作很快,已经将自己塞到了衣柜里头,喻言泽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贴在柜子的角落,胡乱的用里头的衣服想把自己盖住,只是衣柜里面没多少衣服,要他藏不住自己,可外头的脚步已经越来越靠近。
妈妈,你在哪阿泽好害怕。
喻一浩今天刚从拘留所出来就去找老李借了点钱,去喝了把酒,这一口酒下肚,他那脾气也见涨,一肚子火可以说是火烧火燎的,如果给他一把木仓,他估计能直接把家里头的那两个贱货给毙了。
他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往日里他还没那么大方,毕竟他可是要留钱去赌场的,可今天就不一样了,想到到拘留所里头,旁边都是那些个什么小偷、抢劫的,他就觉得作呕,他可不想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看到那些人还凑过来攀交情,说什么出去了一起混,他就忍不住想骂人。
他是要发财的人,怎么会和这么些玩意混在一起。
“我说一浩,咱们之间的账目也得结一结了吧”老李伸出手,做了个手指相搓动的手势,示意着对头那个同乡得还钱了,他皱着脸做出了一副苦相,“你也知道,我身上啊,没有那么些钱,你看你刚刚刚要出来,我都不带犹豫的,把浑身上下连几个钢镚都掏了出来,就想给我的好兄弟洗洗尘,可你也知道,咱们馆子里的规矩,你这样啊,以后我也难做不是。”
“你等着,你等我回家,我找那个臭表子要钱就给你”喻一浩大手一挥,很是随意地说道,他当初有钱,现在有老婆养,从来就不为钱担心,反正那女人有钱,没钱的话打一顿,总是能把钱吐出来的他面红耳赤,说话之间酒气横溢,“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头去,我等等喝完酒就去要。”
老李看着喻一浩神色有些复杂,眼前这男人就连他也想要说一声渣滓,只是他又没资格说,毕竟当年喻家的事情,就是他们馆子下的套子。
像是他们这样的地下小赌馆,一般来说运作都挺成熟,有着自己的一套体系,像是老李,当年也是出于机缘巧合被拐了进去,从此以后干上了坑同乡的活,像是喻一浩每次在馆子里头输进去的钱,他都有份分成,前段时间他输的那些房子店铺,可以说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可喻一浩和他从前骗的人不太一样,一般以前的老乡,大的财产被骗了也就收手走掉,或者是赚了钱才来输几把,像是喻一浩这样被骗了以后,甚至开始不做工,直接打老婆,压榨家里钱的,在老李经手的这些还是头一起。
他想起前头,他们赌馆中老王接手的那个,听说把爹妈给打出事了,把家里的房本抢来赌钱的小伙子,忽然心中有些慌,回忆起那个门前挂着灯的小赌馆门口,却忽然觉得像是会吃人的深渊。
老李当初决定做这行,就告诉自己不要良心,可到了这一刻,他忽然害怕了起来,他总觉得,他当初做的这起子事,可能要遭,那颗心也就这么高高地悬了起来。
“我说一浩,你也别太过头,你看你都把你家媳妇逼成什么样子了”老李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想劝,可伸出去的手,却被喻一浩直接甩开。
喻一浩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那股怒意冲上来,染得他的眼都有了红色“什么叫过头怎么了,打自家媳妇打自家儿子还有错了就是那表子见不得我好,得了吧,等我哪天发达了,我立马甩了她和她当宝的那狗杂种。”他现在想起来那天被警察铐走,还战战兢兢。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冲着老李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说这烦心事了,我先走了,我得回家收拾收拾,这几天不对他们动手,估计他们都上房揭瓦了”
老李收回了手,没说话,他看着那摇摇摆摆离开的身影,又看着自己那双看起来挺干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觉得,有一些他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喻一浩倒是熟门熟路,虽然被关了十几天,又喝了点小酒,丝毫不影响他的认路能力,想到这几天来他在拘留所那头受苛刻,而自家老婆孩子居然在家里吃香喝辣,他就一肚子火气,当然,此刻的他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