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学校里教书,我只怕”他的手在桌上点了点,意味深长。
这话不用说得太明,许振兴也明白,就怕这些知青们写检举信,非说里面有什么利益纠葛,毕竟这利益在前头,财帛动人心其他村子就为了点猪肉都出过什么村民告村长的事情,许振兴可不想在村里兴起什么举报潮,老会计这一提醒,他便也反应了过来。
“您还是有经验我也正寻思这事呢”许振兴一拍大腿,没二话,便说,“我等会就到知青那去通知”
老会计又坐在那唠嗑了两句,只说些什么林大勇回村里头,想要迁户口到他家的事情,这也早就在议程上了,只是他之前有些犹豫,原本想把玉芝嫁出去了再说,可这眼看家里没个顶梁柱的男人,什么牛鬼蛇神都要上门了,倒是让他被激得厉害,昨天直接到弟弟家里用钱把事情掰扯清楚,打算和军队里打个报告,把这林大勇的户口就这么迁移过来,许振兴自是没二话,当即就开了需要的材料,全力协助。
曾荣之躺在知青点里头,身子稍微一翻动,便是一阵剧痛袭来,要他差点惊呼出声,这几天来几乎是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好不容易听说这恢复高考了,可他居然一次把村长家和老会计家得罪了个干净,想说占着这知道消息早先复习,没想到村长直接到他们知青点,把知青们召集起来就宣布,甚至还把政策抄来一条一条地念给他们听。
而后这许振兴还手一摆,做了个好人“这上面知道下面辛苦,要我们支持你们高考,不过大家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马上考出去的,如果没考出去,还得在这里吃上几年饭虽说支持,这不上工就给工分的事情也不行我们村里商量了个办法,就是咱们今年抢收,就不要你们来了,当然如果要多赚点工分,还是可以来的,平日里就照常上工,活能提前做完就提前走,这个我也和他们都吩咐清楚了。”
许振兴在说这些的时候曾荣之没当回事,毕竟他又不上工,哪里管他的事情呢可是接下来许振兴的话,便要他差点跳脚了“然后之前这办三角村小学的时候,我们是寻思着要找固定的老师,毕竟我们村里也没经验,以前都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想来不太公平,我们去上面传达精神都说了,咱们要讲公平,这我算来算去,就是你们知青排个时间给我们,你们一人去小学上两天课,记你们工分,一个轮一个你们明白吗”
末了他又侧过头,转向曾荣之和另一个老师那便问到“也不知道我们做这决定,你们俩怎么看呢”
曾荣之还能怎么看,在众多知青众目睽睽的杀人眼睛之下,他哪怕再千不愿、万不愿地也只能点了头,面上还撑着笑,强装无所谓地同意了。
只是他这心里淌着血,猜到了十有是老会计或是村长和他不对付,可这明着来让他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应对,只能同意下来,否则就成为了所谓的公敌。
原本以为这些倒霉已经到了头的曾荣之,万万没想到这些还不是全部,他当天就这么出个门,打算去学校那边拿书回来,却在半路上被个麻袋登头罩住,对方不知道是谁,一声不吭地就是一顿好打,要他吃痛得直求救,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那人似乎知道哪儿疼,专门就挑了要人受不住的地方下手,让曾荣之恨不能当场昏过去。
等他好不容易醒过神,对方已经扬长而去,吃着痛脱下麻袋,想要去告状,可曾荣之却发现他身上居然甚至没几个印子,非牵强地要说,也只有两处痕迹重些,可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被人打的,更别说他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被盖了麻袋了,倒是要他吃了哑巴亏,只得这么受着。
就在曾荣之一动弹就反复叫唤地时候,他听到外头有敲门的声音,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忍着痛便也强撑着坐了起来,挤出了个笑模样,冲着门那边就是叫道“请进”还挺客气。
而门一推开,进来的是一对夫妇,看着有些眼熟,曾荣之知道是村里头的,只是说不出是哪户人家,只能先笑着应道“您请坐您请坐我这刚刚在休息呢”
也确实是休息,这久没做工的人,突然回去做工又是好一阵艰难,曾荣之原本身上就痛了,现在是痛上加痛,难以言喻
刘父和刘母坐在那有些局促不安,按理来说他们是不该这么上赶着,只是这几天来,女儿不知道是又突然做了什么妖,又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闹就是要找林大勇
原本还没寻思明白的两夫妇,一听到外头人在说什么知青能高考了,又听这女儿那天上了单家,他们特地去打听,单静秋只是挑了些说,对方听她女儿说了些什么曾知青很好、肯定能考回城之类的话,毕竟她总不好说什么刘一兰上门非得给自家女儿介绍对象的话。
他们便一拍腿,知道女儿这是一招鲜、吃遍天下,又想用林大勇来逼他们了。
林大勇曾荣之他们懂
这回知青高考的放开,让这知青们成为双刃剑,好的是,没准这自己家孩子同知青在一起就能上城里去坏的是,万一这些知青直接抛妻弃子呢
可上城里去,这话题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刘父和刘母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