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精光、用个铅笔都要用到铅笔头秃了,虽说东西倒也不差,但人挺“艰苦朴素”的,总是埋头学习得挺认真,让同学们也不好意思八卦她。
若是这话是在半年前问苏绵绵,她可能会黯然地低着头甚至有些逃避,毕竟在那时候的她听来,对方的这问话也许就带着些“她是从小地方、穷地方”来的味道,这倒并不是她嫌弃自己的家乡,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寒酸窘迫在他人面前暴露无遗了。
可现在,她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认真地看了回去,点了点头“是呀,我是从h省县城中学那过来的,我妈在这工作,就把我给带过来了呢初中的时候是那里读的,今天暑假才来b城”目不转睛地,看起来很是认真。
而她这话一说,反倒是李天有些卡壳,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快找了个理由“我是听说县城那边景色不错,我就想和你打听打听,毕竟我们旅游都是去国外的”他这话一出就觉得有些糟,怎么越描越黑了,好像在讽刺人家一样。
“我们县城那不算有名,如果你要说喜欢的景色那得说到整个省城了,不过在县城郊区那有个山,山上每年夏天的时候有花圃联合开的展览柜,我不知道b城有吗我去看过,那挺有意思也挺好看的还有”苏绵绵半点没听出对方话里意思一样,笑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说得认真。
这些回忆对她来说都很开心,毕竟她在县城还从没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些全都是她在县城最后呆的那个月,妈妈带着她一个个玩了过去的,现在想起县城了,那些雾蒙蒙的回忆都散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全都是五颜六色的快乐。
至于李天是不是在暗示,她并不关心,她慢慢地已经明白,事实上只要她自己过得好,就算别人盯着她不好的地方也没关系这个道理了。
她这坦然的态度,反而让同学们好奇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他们从没听过的县城风光,反倒是觉得有些新奇,而这么聊着聊着也就一个下课过去了,等到上课铃响起好奇的同学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开。
李天偷偷地往前头传了张纸条,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心里很是愧疚,毕竟这不管是出身在哪,都是苏绵绵的隐私,他刚刚一八卦,差点把人家不一定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全都捅了出来,万一还要同学们说些闲话那可就更不好了
收到了小纸条的苏绵绵只是勾起嘴角笑笑,回了张“没关系”回去,便继续地投入了她的听课,就像妈妈和她说了无数次的一样,她要学会发现原来她小心翼翼纠结的那些,在别人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反倒是她越别扭,越投入,越是让人忍不住八卦、起哄。
今天是周六,所以晚上没有晚自习,知道妈妈肯定等在门口的苏绵绵动作很快,几乎是百米冲刺一般踩着老师离开的线奔驰到了校门口,果然远远地便看到妈妈出现在了那如果要问她是怎么在人群中一眼找到自家妈妈的,她肯定要特别嘚瑟地炫耀几波自己的妈妈究竟在她心里有多显眼。
学校离两人住的小区有直达的公交,她们往常都是如此,先一起牵着手去买个菜,在提着大包小包到家做饭,钟点工阿姨只负责打扫卫生,至于饮食和房间整理,全都交由她们管理。
所以才越发的像是一个家。
想起那些毫无安全感的日子,几乎已经遥远得好像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她终于拥有了自己,拥有了妈妈,拥有了家。
每次只要想到这些名词,苏绵绵便止不住地想笑。
至于爸爸,则更是远了,前头妈妈有和她提起过几次,似乎还打起了让她去见一场爸爸的心,可是苏绵绵拒绝得很快,她是知道也听说过爸爸的事情,听说爸爸在外头有了个新的老婆、还有个没出生的儿子,这些让她很是敬而远之,她在感情上从不贪心,有妈妈就够了
单静秋哪里知道身后的孩子在想着什么,现在她心里只有晚上的食谱一二三要如何安排斟酌,至于前夫打来的那个电话,她早也就抛在脑后了,为了避免以后绵绵心里头不舒服,她可以说是净是拿公平竞争的招数和苏天宝打擂台了,可苏天宝也迷之给自己拖后腿,对公司的经营全都是一团乱麻,甚至都不用考虑小招数,就能无往而不利,所以自觉公平对决的她心态很是平和,毫不觉得负疚。
被“公平对决”的苏天宝慢慢地心如死灰,他算是眼看着公司以最快的速度衰败了起来、
首先是人才的进一步流失,基本上是招了走、走了招、招了再走,好几批学生就没能留下几个能稳定的,而且能留下的大多水平也不是拔尖的那一段
其次他主抓、重视得很的公司实业部门更是一团烂泥,怎么努力也扶不上墙,流水线直接停摆,没人下订单,在网上的营销也打不出去,最后只能看着仓库里的货物越屯越多。
最后原本公司的王牌部门,现在已经日落西山,在苏天宝的威逼利诱下,对方迅速地又出了一出在他看来很是好看的电视剧,可最后在电视台那边却被打为“中老年人都不应该会喜欢看的电视剧”,再度被退货。
这些以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