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决策简直是大错特错。
单静秋手里抓着单子,看着上面的字模模糊糊地回忆着,这单子上都是现在朝中文武、亲王的家眷等,这回回公主府的日子恰好能和小少爷二周岁对上,太后的意思是办一场乔迁宴或者喜宴,冲冲喜气。
可究竟要请哪些人倒是要让公主斟酌斟酌,对李嬷嬷她们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毕竟以前公主别提多给容家脸了,就连小少爷的周岁、满月都是放在容家办,有什么老爷子寿宴之类的也必定准时出席,冲着公主去、送礼的人数不胜数,却养出了一家白眼狼。
所以虽然李嬷嬷在出宫前便已经学了些理论知识,但实际办宴会这府邸里谁都没办过,还好皇上派了他还是皇子时,皇子府的管家来相助,只是公主近来身体憔悴,女医让她少见外人,便也靠李嬷嬷和玉镯传话。
“嗯这几个亲王便也下帖子吧,王叔他们肯定是要来的还有这几个。”单静秋有些犯懒,古代的头衔长得很,而且朝廷之间官员内斗的也不少,请什么人、安排什么座位讲究不是一星半点,“要不只请女眷吧,不然还要让皇弟来帮忙招呼”说到这便突然顿下,怔了怔。
玉镯心里暗恨,她猜想公主肯定是想到要是请了男客也没男主人可以招待,毕竟但凡宴会都是男女分开的,想到容六这公主肯定是又要难受了,看她现在恍惚的样子,玉镯心里愤愤不平,又给容六记上了一笔。
现在皇上可是安排了女医在府邸里,事先交代了她和李嬷嬷,有什么事情就同女医说,不得隐瞒,她是肯定要去和女医告上一告的。
但其实刚恍惚着的单静秋是突然想起了皇帝给自家圈的府邸西城辛丞相府的后头这不就是辛秀娘的家确认皇兄对这些前因后果一无所知的她默默地笑了,看来还真是缘分妙不可言呢。
“辛丞相家就在咱们前头,他家听说女儿挺多,帖子可以多下几张,还有公主府周边的几位大人家就这样吧,剩下的让管家帮忙斟酌斟酌。”说完便把单子递了回去。
想这些子污糟事,还不如多逗逗自己的傻儿子呢,如是想着的单静秋又欺负起了已经更名并记在她的名下的单行之,轻轻弹了弹软肉,赶快缩回手。
她看行之趴在床上左看右看没想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噗嗤地笑了出声。
单行之并不知道刚刚伸出手的正是他娘,傻乎乎地往娘那头就是伸出手,嘴里喊着“公主,要抱公主抱抱”
听着行之奶声奶气地喊公主的样子,单静秋无奈地扶额,明明奶娘和她都天天教这孩子喊娘,结果教到最后,公主反倒是行之最会喊的了,他算是认定了公主这个称呼,翻滚撒泼死活不改,谁要逼着他,他就假哭得直抽抽,好像受了天大的欺负。
单静秋把这沉甸甸的小混蛋抱到了怀里,手托着肥嘟嘟的屁股,看行之试图把口水糊她一脸,左闪右躲还是没能躲过行之的口水攻击,只得跟着这计谋成真的小混蛋一块笑。
玉镯看到公主似乎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才在心里暗暗放心,恭敬地退了出去。
当然,在找宰相之前,她先去找女医那告了一状。
所以说这一府邸的人都不怎么讲理,按理说哪管容六的事情,他可没出现在昌盛公主面前,人自己在家好好呆着,可护短的人们才不管他有理没理,反正公主委屈难过了,就是他的错。
当然,皇上和太后也是这样认为的。
告完状,脚步轻快地到了外头,找到了老管家,老管家可是皇上当初用了多年的老伙计,后来皇上登基进了宫,便让他在外面颐养天年。
管家才四十有余,年纪不大,这皇上看重他让他来照顾公主可是天大的荣耀,况且李嬷嬷和玉镯几个也不是爱权的人,都很是敬重管家,事事以他为先,让他做主,毕竟连皇上都不信,还打算信任谁呢
所以他在这也是如鱼得水,他立了誓,一定要为公主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管家,公主刚刚看了,说咱们这回就请些女眷即可,毕竟如果请了男客不是还得请皇子们来帮衬吗”玉镯想到这还是愤愤,她和公主说的皇子都是指的先帝的儿子,公主毕竟是嫡出,和他们关系不算特别好,叫人来帮忙招待客人,就是得罪了也没办法,这可不是什么好措施。
管家点点头接过了单子,刚刚那会说话功夫,玉镯已经在单子上圈好了“玉镯姑娘,你这做的记号意思是”他看到在辛家旁有个记号,确认了一番。
玉镯瞅了眼,想起来自己没交代清楚“公主说她听说辛丞相家女眷挺多,所以说可以多请一些,还有咱们那些周边邻居家的,也可以下帖让他们家女眷来。”
说起来玉镯也是听过辛家的事情,她听闻这辛丞相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妻妾成群,儿子统共就两个,听说先头那个就是被气没了的,好容易刚三年,辛相又续弦了,这些连她们这种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所以这家女眷数量估计是都城里头一份。
“嗯”管家在心里盘算着,辛家后头这个夫人听闻还没怎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