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皎双臂交叉挡住脑袋,匆匆朝后闪避,速度却远不及那武官劈来的势头
他咬紧牙关眯起眼,准备好生受下这一酒坛子攻击,眼前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
“哐啷”一声酒坛碎裂的声响,紧跟着一声闷响
没感觉手臂被砸,韩皎抬起头,发现天青色长衫的背影腰杆笔挺挡在自己面前。
那武官已经跌倒在地,手里酒坛子碎得只剩个坛口。
“九皇子来了”有人小声提醒。
一群醉醺醺的宾客踉跄着走出坐席,齐齐行礼“参见翎王殿下”
谢夺没有让他们免礼,默然垂眸盯着被自己撂倒在地的武官。
那武官知道这位九皇子性格乖张不羁,难以琢磨,慌忙丢开手里的碎酒坛,起身行礼,而后赶忙抬起头,满脸委屈地告状“求殿下为属下做主”
谢夺轻声问“做什么主”
武官苦着脸告状“您瞧见了吗,这位韩大人方才的所作所为,在场诸位都可以作证”
谢夺恍然道“你是说他方才举起一坛酒,朝你当头泼下,完了还晃两下酒坛子的事”
“对对对”武官满脸委屈,求殿下出面严惩闹事者“就是这样”
谢夺面无表情地回答“没看见。”
武官“”
众人“”
武官抬手摸了摸一脑袋酒水,窦娥似的眼巴巴看着九皇子“殿下没瞧见吗”
身后有人急忙伸手捣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皇子这明摆着是包庇那小庶吉士,再多话,反而要坏事。
谢夺双眸一敛,铿锵有力地开口“我只瞧见你在我大哥的生辰之宴上以众欺寡、寻衅挑事,拿着酒坛子,往本王带来的宾客脑门上砸”
那武官双目暴睁,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夺。
谢夺轻飘飘问了句“你意欲何为”
武官吓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慌忙道“属下不知韩大人是殿下带来的宾客”
“噢”谢夺脚尖一转,侧身而立,冷冷开口“那平时,你们都喜好欺负谁带来的宾客”
“属下不敢”
“臣不敢”
一群宾客齐齐跪了下去。
谢夺漠然开口“都起来罢,这里不是下跪的地方。”
众人这才抖抖嗖嗖地站起来,低头不敢去看这位性情乖戾的皇子。
那武官脑袋都快埋进胸口了,视线察觉皇子的脚步走到了自己面前,顿时又绷紧身子,把头埋得更低了,皇子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把头抬起来。”
武官紧张地抬起头。
谢夺漠然看着他“我不是第一次瞧见你欺负咱哥几个带来的客人。”
那武官脸色一白,情急之下,只好拿出主子爷当挡箭牌“冤枉啊殿下除非是有人先对二皇子不敬,小的才敢挺身护主”
“哦,原来是有二哥给你撑腰”
“不敢”
“二哥是厉害。”谢夺勾起唇角淡淡道“你是北镇抚司的人得罪二哥的人,都会被关进你们那里。”
那武官不知这小皇子是不是知道二皇子的厉害认怂了,转着眼珠子没有回答。
“爷背后没有你们北镇抚司撑腰。”谢夺不开心地抱怨“谁给爷气受,爷只能亲自动手。”
武官一激灵,忙瘫跪在地哭喊道“殿下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谢夺没再多言,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一众宾客等皇子走远了,还惊魂定,晕乎乎各自回了座,而那武官还蜷着身子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大家都被吓懵了。
也包括韩皎。
说好的幼崽期boss还是个好孩子的呢
这万刃齐发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oss从前吓唬他的时候也没这么吓人啊
坐回席位,安静如鸡地思考着,韩皎惊恐地发觉,boss从前可能根本没有认真对他生过气。
之所以经常吓唬他,很可能只是因为boss那奇怪的笑点。
boss这是把他当成玩具捣鼓呢
所以说那句“忠臣不事二主”,难道是要韩皎只给他一个人当玩具
完了完了完了。
他就不该瞎戳boss的笑点。
oss的占有欲可强了,连“御用”的蹴鞠羊皮球都不准其他皇子碰一下,更何况戳他笑点的人形玩具。
皇子们那边宴席结束,这头的宾客们才缓过神,其中一人一脸羡慕地看着韩皎小声道“韩大人是随翎王来的”
“以往从没见九殿下带宾客来过,殿下还没出宫开府,平日显少与宫外的人来往。”另一个宾客眼巴巴看着韩皎,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巴结上九皇子这个小魔头的。
羡慕,嫉妒,恨。
韩皎“我真的是随燕王一起来的,可能九皇子殿下今儿刚巧跟燕王一起来了,才说我是跟着他来的。”
宾客们眼巴巴盯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