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问道“老板你这都听得出来,我就是苏州人。”
“巧了,我也是苏州人啊。”老板用苏州话回道。
不止冯晏,其他少年闻言也高兴起来,在京城遇到老乡,还是一件挺高兴的事,当场七嘴八舌的跟老板聊了起来。
邵瑜也未曾阻拦,只是在一旁打量这店铺内的陈设,待看到墙上贴着的黄脸关帝像关羽,微微一愣。
“小郎哟,都是老乡,我也不坑你,这些根雕都是正宗的太行崖柏,正所谓崖柏全国有,太行料为尊。你看看,这质地是不是更加细腻,这香味,是不是更加醇厚也就是太行山下的崖柏,才会有这样的品质,像这一件,形如大鹏展翅,原本卖一百两银子,但小郎你要买,只要八十两。”
店老板滔滔不绝讲着,冯晏听着恨不得当场差拍板买下来,原本还想着让邵瑜来讲价的,但一看是老乡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讨价还价了。
“都是老乡,我不会蒙骗你们的,看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也不是给自己买,是给家里长辈买吧,这个买回去,长辈们往厅堂那么一摆,然后旁人一问,哟,这是家里小郎买的,那家里长辈多有面子哦。”
这老板舌灿莲花,原本没打算买的少年们,闻言畅想着他描述的场景,不禁心驰神往,他们习惯了大手大脚,初时听邵瑜说砍价还觉得新鲜,如今反倒脑子一热将砍价抛在了脑后,恨不得立马挑出一个根雕来送回家里给父母长脸。
老板见少年们这模样,觉得事成一半,立时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老板是运城人吧。”邵瑜忽然出声说道。
老板脸一僵,说道“运城我不是运城人,我就是苏州人,只是举家搬往了京城。”
运城在山西,和苏州相隔千里。
邵瑜笑了笑,见他辩解也不着急,接着说道“关帝是真神,真神面前不说妄语,老板可要仔细想想。这样一尊忠义之神,眼里容不得失德之事,老板你既然将关帝当财神供奉,那该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想来你近些日也遭受了孽力反噬。”
邵瑜顿了顿,瞧着老板的神色,接着说道“明明是老板犯的错,偏偏却是家人遭罪更多,失了孩子,想来老板心里也不好受。”
老板面色陡然大变,他这几日身上多处不适,家宅也不安宁,确实如邵瑜所说,他失了孩子,家中娘子前日早起摔了一跤,将夫妻俩盼了多年的孩子给摔没了。
除了失了孩子,他母亲昨日晨起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往日里身体十分健康之人竟然直接中风在床。
“关帝是真神,没那么好糊弄,老板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恐怕就不止大祸临头那么简单。”邵瑜看着他变幻的神色,慢悠悠的说道。
除了冯晏,其他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邵瑜这般模样。
冯晏却直接惊呼道“邵二哥,你又从老板的面相上看出来了这老板日后会怎么样,妻离子散还是家产散尽”
那老板却听得胆战心惊,这冯晏动辄妻离子散,把老板吓得够呛。
老板没想到邵瑜不过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运城人,甚至连家里的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又听冯晏的意思,似乎邵瑜是个相面高手,他立马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高人了。
老板倒没有怀疑邵瑜事先打听,他家里如今接二连三遭难的事情邵瑜可以打听得到,但他是运城人的事,他从没跟人说过。
他在老家运城得罪了权贵,举家连夜逃了出去,为了避免仇家追杀,一家人曾在苏州隐姓埋名过了两年,因而全家都学了一口苏州话,后来郑了点银子就来到京城,在这条街开店也有两三年了,跟运城那边从未联系过,周围的店老板也都以为他们全家是苏州人,没几个人知道他其实是运城人。
“高人,您是高人,如今我家里确实不太平,我家娘子刚刚失了孩子,母亲也被痰迷了心窍,我自己也老、觉得浑身不适,还请您告诉我破解之法。”老板就差跪下来了。
“关帝真身面前,我也不骗你,你这情况破解倒也容易,平日里多积德行善,别老想着坑蒙拐骗,明明是普通的崖柏,非要骗他们说是太行崖柏。”
老板赶忙说道“是,您说的都是,您这眼睛也太厉害了,这确实不是太行崖柏。”
“你既然身体不适,便去看看大夫,趁早治了,不要讳疾忌医,否则悔之晚矣,至于你那失去的孩子,我观你命里当有一子一女,只是亲缘十分淡薄,若是你坚持行善,兴许还有一线希望。至于你母亲,尽人事听天命吧。”
老板听了赶忙点头,邵瑜这般说也算给了他一点希望,他赶忙朝着众人说道“关帝面前不说妄言,这崖柏根雕就卖给你们成本价,一个付十二两银子即可。”
成本十二两,卖一百两,也算是暴利了。
少年们看向邵瑜,邵瑜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若是想买,就付十五两银子一个,也得让老板有些赚头。”
“不必如此,今日多亏遇到了高人,不然我那一日丢了性命都还找不到因由。”老板说话间,拿了个红封出来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