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心下满是诧异,他不知道郑潭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才会丢了这么大脸。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同情之心,毕竟对方是郑潭,这可是个跟原身不相上下的渣男。
“郑兄,既然身子不爽利,何必强撑着呢。”邵瑜劝道,他想起往常考试前都是原身身子出现各种状况,而这次却变成了郑潭,倒是天道好轮回。
郑潭原本还没觉得如何,如今见邵瑜活蹦乱跳的,显然是避开自己下的药,他自己是个心胸狭窄之人,觉得若知道别人给自己下药,定然会报复回去,由己及人,觉得自己现在的凄惨肯定是邵瑜的报复。
郑潭愤怒的指着邵瑜,目眦欲裂,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
邵瑜皱眉,问道“郑兄说什么呢”
“我喝的那碗状元汤,入睡之前我还好好的,起来之后就不好了,一定是你在我喝的那碗状元汤里动了手脚,下了巴豆粉不然我怎么会这样”郑潭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心下也越发生气。
周围的书生听了这话皆是一片哗然,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向邵瑜。
邵瑜虽并不慌乱,但也知道若不能好好解释,今日这么多人,随意一传扬,日后自己的名声便坏了,故而皱眉问道“郑兄你说什么呢”
“一定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谁会这样对我”郑潭怒道。
郑潭的模样太过斩钉截铁,而周围的书生也不太了解邵瑜,自然就开始相信郑潭说的是真的。
邵瑜也不着急,问道“你我虽是同乡,但住在不同客栈,我这几天,除了吃饭从不离开客栈,且乡试在即,温书的时间都不够,怎么能抽空去给你下药”
“除了你没有别人,因为只有你这么恨我”郑潭身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众人捂着鼻子往后退。
邵瑜双目直直的盯着郑潭,道“虽然因为那桩婚事与你起了嫌隙,但婚事未成,我也没有太大损失,我为什么要恨你恨到要毁了你的前程”
许是因为坏了肚子神情恍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郑潭竟然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因为我从前毁了你的前程,你恨我以前给你下药之事”
“郑兄”孙超和钱然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郑潭。
郑潭恍惚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时吓得捂住了嘴。
邵瑜更是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从前虽早有猜测,却没想到这般轻易就能让郑潭认下此事,沙哑着声音道“在那桩婚事之前,我以为我们是至交好友,我前三次乡试之前,身子全都出了状况,我以为是我时运不济,未曾想,是你狼心狗肺,一心要坏我前程”
邵瑜说得声泪俱下,一副受伤颇深的模样,围观的书生一想到他被耽误三次乡试,设身处地,看着郑潭的神情便满是戒备。
一旁的邵大郎也气得不行,他想到邵家这些年因着邵瑜屡试不第的缘故,几乎弹尽粮绝,并非邵瑜运气不好,而是小人作祟,从前邵瑜常常提到郑潭对他的帮助,邵家人虽没见过郑潭,但却对郑潭充满感激。
如今闹开了,郑潭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朋友,而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邵大郎恨不得将小马扎砸到郑潭的脸上,狠狠敲碎对方那张伪善的脸。
“买个小马扎。”一旁突然有书生向邵大郎说道。
有了这人打岔,场面突然静了下来,那买马扎的书生见他们停下来了,赶忙提醒邵瑜道“怎么不继续了你还没有洗清下药的嫌疑呢。”
这人围观党的模样太过明显,就差没有拿出瓜子来磕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其他站着围观许久的书生们,顿时也觉得腿站的有点酸了,虽然有心嫌弃邵大郎小马扎卖的贵,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表现自己的寒酸,有几个书生没讲价就买了。
邵瑜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之喜,虽然自己被围观,但却没有多生气,而是朝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先前也听到了,这人亲口承认,从前给我下药,三次毁我前程,我家中贫寒,为了供我科举近乎倾家荡产,如此大仇,我若是不与他计较,怕是家中含辛茹苦的双亲也不能同意。”
“毁人前程,如此大仇,岂能不计较”一旁有书生义愤填膺的说道。
又有书生附和道“邵兄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们都支持你”
群情激荡,郑潭面色惨白,就听邵瑜接着说道“此事事关重大,烦请众位做个见证,待乡试之后,我准备状告此人下毒害我。”
郑潭顿时吓得腿软,又梗着脖子说道“你今日也下药害我了,你我扯平了”
邵瑜冷笑一声,道“我住在福松客栈,你住在哪里”
“悦来客栈。”郑潭答道。
“哟,这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东呀。”那买马扎看热闹的书生笑着说道。
“你睡觉起身之后,饮的那碗状元汤,想必那时还是热的吧”邵瑜问道。
“是热的。”郑潭心念急转,也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了。
“先不提你到底是不是因为食用了巴豆粉才会有如今的情况,姑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