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来人接她的时候,她忙着高兴和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都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言明至于苏大海和柳氏,总是一副不想她走的样子,看了就烦得很,再说,跟相府比起来,他们又算什么
已经熟知苏月儿本性的陈氏不得不帮她圆谎“这都是我的错,当时我一心想早日见到月儿,没能考虑周全,还请言大夫莫要怪罪。”
言明“呵。”
见状,陈氏只得更加放低了姿态“言大夫,月儿与我失散多年,没能教导好她,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失职,还请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
“我一个大夫,跟病人计较什么”
陈氏忙道“那您还愿意医治她吗”
“只要你肯出银子。”
“那是自然”陈氏道“月儿的药已经断了月余,您可否先给她开些药丸,稳固一下身子”
“药丸我这里有现成,一日一粒,一粒十两。”
听了这话,陈氏终于安了心“好说好说”说完,便叫嬷嬷去去银票。一日十两银子,虽说贵了些,但她还能受得住。来之前她就有了考量,毕竟是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可见这位大夫的医术确实精湛,多带些银两总是不错的。
言明慢悠悠道“是十两黄金,可别拿错了。”
陈氏心下一惊,十两黄金还是一日的药钱这就不是她一个人能承受得起的了。
苏月儿目瞪口呆“怎么这么贵当初你明明一年才收十两银子”
言明冷笑“你也知道你一年要吃掉十两银子为了每年挤出十两银子来给你治病,你知道海大哥他们吃了多少苦头吗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可你有半点感恩当初相府来接你,你离开时连头都不磕一个,还指责他们没本事,这么多年委屈了你”
陈氏并不知道这一茬,此刻听言明提起,露出些许不可置信来,她本以为苏月儿自幼吃了苦头又受了委屈,性子难免骄纵自私了些,没成想竟到这种地步。
苏月儿张嘴就反驳“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来污蔑我”
言明抹下脸,盯着苏月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开口,我刚刚所言,一字一句,哪一样不是你做的事儿”
苏月儿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再嘴硬,她怕言明一气之下不给她治病,或是不用心给她治。
瞧着苏月儿的模样,陈氏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齐齐涌上心头,自从苏月儿回府,相府里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提点过她,可她却从来不听,只当他们瞧不起苏月儿的粗鄙,只当他们想看三房的笑话。却从不愿去承认,苏月儿就是天性如此。
“陈夫人,药丸一粒就值十两白银。当初我收十两一年,是看在我海大哥的份上,他每年辛辛苦苦去深山里采药,有几次甚至连命都差点儿丢了。说实话,得知这丫头并不是他们家的亲闺女,我可真替海大哥松了口气,好呆保住命了不是”
“如今你这个亲娘来了,我自是要将多年的人情债一并收回来。要么十两黄金一粒,要么,你先将那十三年的药钱和问诊费补全了,再按十两白银一粒来跟我买。”
屋里,扒着窗户往外看的元宝用力挥了挥拳头“言大夫这话说的太解气了就该这么办那苏月儿真是太过分了,刚刚还那般污蔑云姑娘”
一门心思挂在院子里的元宝,并没有看到自家殿下早就不在房里了。
苏静云抱着苏立年坐在院子里发呆,苏立年奶声奶气道“二姐,你别不开心,我以后不会喊错了。”
“立年乖,二姐没有不开心。”
苏立年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指,点了点苏静云的嘴角“二姐都不笑了,小洞洞没有了。”
苏静云轻轻笑了“那不是小洞洞,是小酒窝。”
“哦。”苏立年见二姐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二姐,刚刚的麻辣烫好好吃。”
看着苏立年被自己慢慢养得肉嘟嘟的小脸儿,苏静云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是吗那明儿二姐再做给你吃”
“不行哦,要留着卖铜板,盖房子老花钱了呢”
看着苏立年老气横秋的样子,苏静云终于一扫心中阴霾,诚心实意笑开了怀“没事,二姐偷偷告诉你,二姐可有钱了,好多好多钱”
“二姐的钱要留着当嫁妆压箱底的”苏立年毫不犹豫出卖了爹娘“我偷偷听爹爹和娘亲说的爹爹还说,要努力挣钱,给二姐的嫁妆多添些,将来嫁人了底气也足”
冷不丁儿的一番话,竟叫苏静云险些落下泪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爹娘对她的心意不是上一世就已经体会过了吗那是能为她豁出性命的如今也是对她各种宠爱,怎的自个儿还矫情起来了呢
苏立年尚且不知自己给了二姐多大的感触,犹自道“二姐,你晚几年嫁人好不好等立年长大了,也挣钱给二姐添嫁妆”
苏静云再也忍不住,泪珠滚滚而下,嘴角却是含着笑的“嗯,二姐等着立年长大了,能挣钱了,再嫁人。”
六皇子静静站在廊下,看着窝在那儿小声说话的一大一小,看着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