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落地的声音吓了那两个说话的人一跳, 他们回头一看,立刻就看到了掉在地上乱比划着的青年。
他们离青年有些远,过来时没有看清青年的相貌, 因此便走了过来,只是走过来时说话的语气不大好。
“趴地上的那人是谁, 新来的吗怎么走个路都能摔倒还刚刚巧摔在装着大少爷的窗户下面。”其中一人抱怨道。
另一人随着他的话下意识抬头去看大少爷的窗, 随即怔住, 停住走动的脚步, 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地问道“喂, 你看看那个房子的窗户是开着的吗”
他的同伴抬起头, 随后也顿了顿, 过一会儿才愣愣地说道“好像是那屋子窗户之前没关上吗”
他们这么说着, 目光不由缓缓下滑,落在那个慢慢爬起的青年身上。
青年站了起来,掺进了泥土青草的手指随意的揪了下衣领,露出了他那张漂亮到诡异的美丽脸庞。
他歪着头,延着声音望向说话的那两人的方向,眼眸与眼白混融在一起, 眼睛呈现出诡异的灰色,美则美矣, 配合着当下的一切, 却恐怖到极致。
那两个人看着青年那张熟悉的脸庞, 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偏偏天色应景,霎那间便昏沉下来,一道白色雷光在乌沉沉的天空中闪烁, 一声轰隆巨响紧随而来,如针尖一般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落在人身上,扎的皮肤升腾。
青年的面孔在雷光的闪烁下恐怖极了,吓得那两人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跑了,留下青年迷茫地站在原地,对着那两人的背影困惑地皱起眉。
刚才那两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大少爷指的就是他吧。
相奴这般想着,记忆逐渐清晰了一点,啊,对,他的确是大少爷。
那么现在,他该往哪里去呢
迅疾的雨水疯狂地打在他身上,将相奴的衣服都弄湿了,湿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粘腻腻的。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去,雨水延着发丝不断地滴下,许久后他终于有了想去的去处。
他转过身,延着记忆和本能进入了之前掉下来的那个房间所在的别墅。
他要去看一看自己的父母,还有弟弟,对,弟弟。
相奴想起来了,自己也有一个弟弟。
他的弟弟在哪里呢
相奴寻找着他的弟弟,一股股莫名的牵引从同一个地方蔓延下来,席卷到他的身上,为他指引着路与方向。
相奴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转身,延着那股冥冥之中的神秘指引走了过去。
他的弟弟也在二楼。
这座别墅并不大,只有四层楼,占地也就二百平左右,是个私人住宅,除了相奴一家四口以外,只还有一个照顾他们兄弟的保姆。
相奴有眼疾,而他的弟弟身体也不好,表面上看着没问题,实际上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极度腐朽,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很难维持,与他相比,相奴都还算是康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生活才必须要有保姆跟着服侍。
但因为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不便,相奴的父母很怕请来的保姆会暗地里兄弟两个,于是特意砸大价钱只请了一个保姆将两个兄弟一起照顾,让两兄弟互相照应,免得被保姆欺负了也不敢说。
不过结局证明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相奴的弟弟身体很虚弱,虽然没有失明,但却行动艰难。这样的残缺使他的心性十分扭曲,他也嫉妒极了身体健康能够自由活动的哥哥。
他想不通,为什么老天已经让相奴眼瞎了,为什么不把他的满身疾病也给相奴呢
有这样想法的他仗着自己有良好的视力能够观察情况,做了很多针对相奴的事情。
小时候还好,只是在与相奴吃饭时故意将相奴的食物弄的乱七八糟,又或者往相奴的水里加料。
大了以后逐渐过分,开始有意无意地将相奴的听读作品里下载一些乱七八槽的东西,试图带歪相奴的三观,故意在他面前炫耀自己能够视物,试图让他嫉妒自己,在父母面前主动激化自己的矛盾
遗憾的是,相奴的心性相当平稳,平稳的近乎沉默寡断,每天都只安安静静地窝在家里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对于弟弟的挑衅也视若不见,从来没有和父母提起过任何事情。
这让弟弟有些丧气,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再理相奴。
直到有一天,弟弟偶然间听到父母的谈话。
他们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可他们近亲结婚,已经一连两个孩子都不正常了,就算再生出三个孩子,有疾病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之后的内容弟弟没有再听,他害怕自己再听下去会被父母发现,就悄悄的离开了。
可是父母的话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