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什么早产不早产,产婆就是我婆婆,我能不知道是不是早产,你看什么看,你别说你自己不知道,哎呀呀孙振兴,难怪我觉得你儿子跟你长得也不是那么像嘛,你回去问问你媳妇肚子里面到底是谁的种,要是你的,就拖着你跟你媳妇一起浸猪笼,要是别人的。”陈老太戏精上身“那我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老人家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精彩的事儿呢。”
这话一说完,大家跟看好戏似的,把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孙振兴两口子呢。
孙振兴结婚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他是正月结婚还是二月结婚,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第一个儿子确实是十月份生出来的,这就有意思了,人家说怀胎十月怀胎十月,其实满打满算40周也不到十个月,要是九个月把孩子生下来是正常的,但是八个月生孩子,就让人赖以寻味了。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人群里面就有不怕事的嚷嚷开了。
“孙振兴啊,你说说呗,到底是你瞎搞对象,还是你媳妇在外面搞大了肚子才嫁给你的啊。”
“就是,刚才要淹死你侄女的时候不是特别神气吗,敢情就会欺负欺负人家老实人啊,你怎么不淹死你自己老婆孩子啊,哈哈哈。”
孙家婶子这会儿见到孙振兴也蔫儿了,冲上来揪着孙振兴就打“不是你说要执行家法,脱了翠娥的裤子打她屁股,她也不至于大冬天的去跳塘子,你这哪里是执行家法,就是逼着我们翠娥去死,你快点叫人给我把翠娥放出来,给我把翠娥放出来。”
刚才本来有人给孙振兴换衣裳,被孙家婶子这样拉拉扯扯的,孙振兴这老男人的屁股腚都露了出来,真真是羞死人了,这大寒天的被这样一吹,孙振兴的身子骨也受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孙振兴媳妇被点了名,上前跟陈老太理论“你们家老太太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现在讲这种话来污蔑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看你也是人进黄土半截了不跟你计较,快点给我滚开。”
陈老太挡在猪笼前面呢。
孙振兴媳妇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陈老太又要炸毛“你谁啊你,孙振兴媳妇是吧,你说你关上门在自己在怎么嚣张我都不管,但是你在我家地界上敢这样,我就不舒服了,你看看翠娥才多大的孩子,跟人牵牵手搞搞对象就要人死,当年你不知道跟谁搞大了肚子嫁到孙家家里,这会儿欺负起兄弟媳妇来就神气了。”
一根降魔棒挥舞的虎虎生风,孙振兴媳妇也没少挨棍子,被打的嗷嗷叫。
这个时候孙家的人也冲了上来要救嫂子,不管是男人女子,统统混战上了。
孙家那边以孙振兴媳妇为首,要把孙翠娥给拉到塘子里面泡去,也不知道哪个黑心的都开始往猪笼里面塞石头了。
孙家婶子本来是打架的一把好手,看见女儿在寒风里面吹着,手被反绑着,猪笼里面被塞了好几块石头,脸也被误伤了,伤了好几块,心里就疼啊,隔着猪笼,她一双粗糙的大手就伸了进去,不停的替翠娥搓手臂,但是越撮翠娥手臂越是跟两条冰棍一样暖和不起来。
孙家婶子哭着说“翠娥你别怕,娘在这里,肖老师一定会给咱们作主的,你别怕啊。”一边手上没停,手臂因为在猪笼边上摩擦,给擦出来一道道的血红的印子。
陈家这边是陈老太太为首,拎着跟棍子跟南天门上面的天兵天将一样,说她一个顶三都有人信。
春妮几个在屋子里面摩拳擦掌,恨不得出来加入战阵才好,无奈老太太吩咐过,要她在家里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的,她捏着拳头给娘和奶奶鼓劲。
狗蛋兴致勃勃的看着外头,小脸蛋上面也写满了好奇。
乖宝看见外面鸡飞狗跳的,还以为唱大戏了,嘴里嚷嚷着“奶奶厉害,奶奶加油,奶奶棒。”
春妮兴奋的捧着乖宝的连蛋亲了一口“乖,你都能讲三个字四个字了,你好棒。”
狗蛋吸着鼻涕也想在乖宝脸上亲一口,遭到了春妮的嫌弃“狗蛋,你怎么又流鼻涕了,快吸出来。”这就是弟弟跟妹妹的区别待遇。
乖宝看着狗蛋哥哥,也觉得狗蛋有那么一点点的脏,有点嫌弃的从自己身上拿过来帕子递给狗蛋“擦擦。”
乖宝的白手绢是方惠茹专门从商店里面买回来的,据说城里的小姑娘都爱干净,用一根扣针别在肩头,有了鼻涕口水随手能拿来擦擦,当时方惠茹说什么都要送,肖敏也只能收下了,这样的白帕子她有五块,但是再多也不能给狗蛋嚯嚯啊。
春妮一把把手帕给乖宝塞回去“傻妹妹,狗蛋的鼻涕臭臭的,自己的手帕不能给别人用知道不”卫生课也是学校教的,这是肖敏在教学大纲外饿外给开的,比如说内裤不能跟姐妹的混着用拉,不要嚼烂了东西给小孩子喂拉,还有就是擦鼻涕的手帕不能跟人家混着用,婶婶说这是为了以防“交叉感染”。
这个词汇太新奇孩子们都不知道是啥意思,但是他们崇拜的肖老师说的话一定是要听的。
乖宝不懂什么叫狗蛋的鼻涕臭臭,但是姐姐说臭臭就臭臭吧,她很喜欢她的小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