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树强忍疼痛喝完了奶油南瓜浓汤,回到办公室却得知自己被炒鱿鱼了,几名助理正在帮他收拾东西。看见同事偷偷摸摸看过来的目光,他觉得委屈极了,却也明白自己擅作主张封杀李佳儿的行为触碰了季冕的底线,他会做出这种反应无可厚非。冠冕毕竟是他的工作室,他想签约哪个艺人就签约哪个艺人,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若不是他欠了修叔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件事未必能办下来。
肖嘉树并没有对季冕产生任何不满,接过助理递来的纸箱子便离开了公司。
“你这就走了”助理似乎十分意外,试探道,“你不上去找总裁帮你调职”
“不了,再见。”肖嘉树摇摇头,直接乘坐电梯去了负一楼的停车场。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对,又哪里好意思去修叔那里告状炒鱿鱼便炒鱿鱼,改天再去找一份新工作。怀着乐观的心态,肖嘉树回到家,继续宅在屋里打游戏。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敢再吃垃圾食品,每天只喝白粥,口腔溃疡这才开始痊愈。
数天后的早上,肖定邦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弟弟,忽然开口,“你最近好像很无聊要不要来肖氏上班”
“啊”肖嘉树正专心致志地啃鸡腿,听见这话一时回不过神来,瞠目结舌的样子有些傻气。
“不了,小树刚回国,让他先玩玩。”薛淼微笑拒绝。儿子刚回国的时候她的确想让他留在肖氏好好干,但被老爷子和肖启杰狠狠敲了一闷棍之后,她忽然就想通了与其让儿子继续留在肖家这个牢笼里,没有自由没有骨头地过一辈子,不如放手让他去飞。
肖定邦深深看她一眼,随即盯着弟弟,“你也是这样想的什么都不干,整天玩”
“没啊。”肖嘉树不明白大哥为何会安排自己进入肖氏,爷爷和爸爸不是坚决反对吗但他并未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头,认真想了想,解释道,“改天我自己去找工作,不一定要进肖氏。我发现别的行业也挺有趣的。”
“是吗”肖定邦颔首道,“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先,有什么想法记得告诉我一声。”
肖嘉树拿不准这是哥哥对自己的试探还是关心,但依然乖巧地应了。坐在主位的肖启杰没好气道,“回来几个月了,天天只知道玩,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你哥十八岁的时候”
薛淼听不下去了,把筷子用力摁在桌上,冷笑道,“小树回来的时候我想让他去肖氏上班,你说让他拿着股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现在他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又骂他不懂事,只知道玩。肖启杰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肖父,“我只是这么一说,你激动个什么劲这孩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打游戏,饭也不出来吃,我怕他把身体熬坏了。我也是关心他。”
“你关心他个屁”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薛淼的脾气越来越大,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就跟肖启杰吵了起来。肖嘉树赶紧扒了几口饭,然后跑回二楼的房间。肖定邦则人如其名,定力十足,认真吃完早餐才徐徐开口,“还有十分钟,赶紧吵,吵完了我们还要去市政大厅参加招标会。”
脸红脖子粗的肖父,“”
薛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再抬头时已一派优雅贤淑,“不好意思啊定邦,阿姨失态了。我看你吃的不多,招标会不知道要开多久,你再吃点,免得等会儿饿肚子。我让小李去车库拿车。”她对这个继子并没有多大意见,更没有厌恶或虐待,该关心的、该照顾的,平时都做得一丝不苟,但无奈继子早已懂事,与她亲近不起来,生活了二十年也只是面上情而已。
“谢谢阿姨,我吃好了。”肖定邦礼貌推辞,然后对肖父说道,“走。”肖启杰这才气哼哼地站起来。
父子俩前脚刚走,肖嘉树后脚便跑下楼,一边跑一边穿外套,看上去很焦急。
“你去哪儿”薛淼追在后面问。
“季冕出车祸了,我去看看。”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坐上跑车开远了。
病房里,季冕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方坤走过来将手机抽走,责备道,“你都脑震荡了,还看什么新闻快躺下休息。你出车祸的事修总已经压下去了,不用担心。”
“小刘和小陶呢他们没事”季冕顺势躺下,闭上眼睛。
“他们没事,只受了一点擦伤,昨晚就出院了。”方坤满肚子话想说,看见他疲惫的模样又憋住了。小刘和小陶真是吃错药了,竟然跟交警说保姆车是被飞碟撞下山的,害得交警不但把他们拉去做酒精检测、尿检,还做了精神方面的检查。同时季冕也受了连累,昏迷当中也做了血检,唯恐他吸食毒品。狗屁飞碟这个借口太扯了如果检查出什么问题,一定要炒掉那两个糊涂蛋。
方坤满心郁闷,却没料季冕忽然开口,“他们没喝酒也没吸毒,那飞碟我也看见了。”
“啊”方坤惊骇道,“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你没说什么吗”季冕睁开眼,表情莫测。
“我说了我没说”方坤糊涂了,随即告诫道,“你可千万别再说飞碟的事了。交警现场勘查过,那地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