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坐直身体,瞪大眼睛追问“你已经有道侣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私下结契了吗,怎么还没举行道侣大典”
峸鸿“”
峸鸿冷着脸不想说话。
然而凝香阁主脸皮厚,不断像个催婚的长辈一样问个没完,峸鸿想直接施展剑遁走人,又实在不好如此对待人家一个老牌源神。他终于不耐烦,语气生硬道“还没结契。”
凝香阁主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呀,峸鸿剑君你也太渣了吧干什么非要拖着人家考验呀人家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你,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吗”
峸鸿“”
峸鸿委屈。
他一甩袖,冷冰冰道“您逾越了。”说罢转身撕裂虚空一步踏出,消失在议事堂内。
留下凝香阁主独自懵逼,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峸鸿憋着口气出了议事堂,外边同时举行的皇天庆典此时还没结束。他站在山顶上垂眸看了一会儿那热闹的场景,想要传讯给岐南问问他来了没。
结果刚把传讯玉简从储物手镯中拿出来,就是接连十几道神念猛地灌入玉简,让玉简疯狂跳动起来。峸鸿一怔,将这一堆神念展开一看
皇天剑门荣绮峸鸿少主奴家有要事相禀
皇天剑门荣绮少主,那个岐南大有问题啊您不要相信他
皇天剑门荣绮岐南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散修,您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谎言啊少主
皇天剑门荣绮奴家
峸鸿匆匆扫了一眼,眉头顿时皱起。他灰色的眼瞳中泛起一层金色,迅速锁定了被拦在议事堂所在山脚下的荣绮。
一闪身来到荣绮身侧,还未来得及开口,荣绮便梨花带雨地扑了上来“少主您不要听那个散修胡说,您听奴家解释”
峸鸿眼疾手快地用剑鞘格住了这位丹师,按耐住烦躁,沉声道“说。”
女修抽噎了一声,委委屈屈欲语还休“奴家千年前便加入皇天剑门了,这些年一直对皇天忠心耿耿,劳心劳力,宗门但有吩咐无不听从,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万万不该听信一个外人的挑拨”
其实岐南根本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有这个女修一个人在那儿莫名奇妙的唧唧歪歪。她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峸鸿只隐约听出来她似乎是和岐南起了冲突,顿时面色沉了下来,呵道“闭嘴。”
荣绮的话瞬间憋回了肚子里,惊恐地看着他。
皇天剑门明面上的门主还是皇天剑君,然峸鸿十岁开始接触宗门事物,至如今已经彻底接手宗门大权。即使不靠他那对源神父母撑腰,光凭这些年展露的天赋与能力,皇天剑门内也无人不服峸鸿剑君。
峸鸿略微沉默几秒,再次看向荣绮,平静道“从头到尾说一遍。”
荣绮原本已经被焦急冲昏了头脑,此时被峸鸿剑君的灰眸注视着,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便再次悄然蔓延,仿佛将她嫉妒的丑恶嘴脸全部剖开展露在众人眼前。
她害怕了,几度张口,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之前她订灵源契约时只想着约束岐南,所以写的宽泛。没想到这会儿却反过来扼住了她自己的口舌。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早就算到这一幕了
荣绮心中发出悲鸣,不甘与怨愤在胸腔中翻涌,最后却只能再次说道“那个大乘期,他、他根本不是正常的散修”
峸鸿蹙眉看着她。
荣绮焦急,努力思考该怎么绕过契约内容,却听峸鸿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声音响起“灵源契约。”
荣绮悚然一惊。
峸鸿看见她的反应,眸色越发深沉。他手上长剑一震,将荣绮震出数十米开外,用带着杀气的目光盯着她看了数十秒,才再次开口“因一己私欲为门派树敌,违反皇天门规第三序列第六百七十一条。罚,冬昼渊禁闭百年。念你初犯,酌情减去十年。”
说完他不再去看挣扎的荣绮,转身御剑向门派外飞去。
皇天庆典尚未结束,本来他理应留下来监督收尾,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拿出传讯玉简想要联系幽珏师叔将此事拜托给他。
然而直到拿出玉简时,峸鸿才察觉自己的手指居然在微微颤抖。
他紧抿着唇,默念了几遍剑诀试图平复心绪,终于将神念传讯发了出去。
皇天剑门峸鸿剑君两位师叔,我有事出去一趟。剩下的收尾工作便拜托你们了。
而后收起玉简,御剑几乎要出了山门,峸鸿才又猛地刹住了速度。
他记起自己不知道岐南此时去了哪里。
峸鸿的面色绷得更紧了,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又按耐住焦躁向皇天剑门负责监察天下的“督天山”发去了传讯,询问岐南所在的位置。
大约半分钟后,督天山弟子回复过来一个地址。
峸鸿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放松了一点。
差点。
他差点以为,岐南又要向上次一样悄悄消失不见了。
万幸,他还没有离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