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最高处有一个小小的被铁条钉死的通气窗,从缝隙的大小来判断,拇指姑娘都可能钻不过去,得小指姑娘来才行。
积满灰尘的淋雨喷头挂在墙上,表面遍布着斑斑锈迹,边上的马桶内部不可描述,外部一言难尽,从颜色到形状再到气息,全方位击溃了顾景盛的形容词库,最外侧的水龙头倒是意外的还能使用,只是里面流出的液体蕴含了过于复杂的化学成分,别说洗手,拿来冲厕所都嫌堵的慌。
顾景盛几乎是飘着走出的盥洗室。
卫嘉时:“你们找到了,呃,你们还好吧”
方其驹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想要洗洗眼睛,实话实话道:“不怎么样。”
其实在[欢乐桌游]里,更恶劣一些的环境也不是没有,方其驹自己倒是还能勉强忍受,就怕同行的这姑娘坚持不住,大脑cpu无法同时兼容洁癖与智力两个模块的运行。
顾景盛晃了晃脑袋,提议:“别管盥洗室,我们先把通往外界的门给找着再说。”
卫嘉时环顾四周——这件房间里的东西不多,除了木柜,被固定在原地无法移动的双人床之外,就只有挂在墙上的油画。
油画
等卫嘉时意识到哪里可疑的时候,顾景盛已经伸手把画框给摘了下来,果不其然,油画后面藏着一扇金属门。
门上的密码是数字式的,最前面的录入框里,有个小小的数字“1”。
卫嘉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密码只能输入一次!”
顾景盛奇怪的看着他:“那又怎么样”
卫嘉时:“……没什么,我就随便烘托一下闯关时紧张的游戏气氛。”想了想,问,“你觉得那些病人留下的线索时真的还是假的”</p>
他不担心顾景盛的解密能力,只是害怕留下线索的人设置额外的陷阱。
顾景盛:“留言里,除了猫戏老鼠的恶意逗弄,就是对康纳能力的鄙视,他们犯不上弄虚作假,反正对方肯定离不开值班室,换位思考的话,我也不会撒谎。”
方其驹:“你确定康纳没能离开这间值班室”
顾景盛点头:“值班室的大门后面钉了很多木条,从断口的痕迹上来开,是被从走廊那边被强行打开的,所以康纳没能进入接待大厅。再看油画,所有的血迹都集中在油画正面,背后反倒是干干净净的,所以康纳也没能找到密码门,不然肯定会留下血手印。”
卫嘉时现在相信留言里的线索肯定没有埋藏陷阱,否则以那位康纳先生的智力,极可能在触发陷阱之前,就在前期准备工作中完蛋大吉。
方其驹也不知该不该庆幸康纳的实力有限,才为玩家们保留了最完整的解密现场:“我本来还期待,可以从房间残留的搜索痕迹里排除需要检查的区域,现在看来,还是全方位的搜索一遍才保险。”
顾景盛闻言,扭头盯住了方其驹。
方其驹被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顾景盛:“留言里有提示,如果站在安德烈的视角上,线索就很明确。”
话音方落,两个恍然大悟的成年男人就立马将脑海中的想法付诸了实际——方其驹爬上了双层床的上铺,鸟瞰整个值班室,卫嘉时躺在了地板上,努力往柜子底和床底瞄。
顾景盛:“……干嘛呢你们”
——作为三个玩家里的解密担当,顾景盛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跟不上同伴思路的一天。
卫嘉时茫然:“不是你说的,要改变观察环境的视角吗”
方其驹在心里附议——他虽然也不清楚线索的指向到底是什么,但以康纳的前车之鉴来看,正常人的海拔能看见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任何收获。
顾景盛深深的看了跟自己同行的两人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重新躺回了留有陈旧血迹的下铺床板上,对另外两人道:“关了灯再看。”
从之前护士的记录里可以得出结论——安德烈经常被关进黑暗的禁闭室里,那么他很有可能希望康纳也体会自己被关禁闭的感受。
卫嘉时手都握住了吊灯的拉绳,想了想,又再次松开:“玩家不是不能呆在黑暗的环境里吗”
顾景盛同意队友的说法,于是把打火石抛给了对方:“你们可以靠这个。”
方其驹从上铺跳下,皱眉:“那你呢”
顾景盛从容卧倒,双手交叉放在小腹的位置,老神在在:“靠智商。”
“……”
方其驹真想拿块白色床单,把眼前这糟心的货给头盖到脚。
值班室陷入黑暗的那刻,顾景盛感受到了一种无处不在的恐惧,仿佛有人在给自己的心脏进行泰式按摩——她本身并不怕黑,能有这种垂死病中的感受,完全归咎于副本强加的人设。
按照之前商量的结果,默数过五秒后,卫嘉时就重新打开了吊灯的开关。
方其驹敏锐的意识到,从床上坐起来顾景盛脸色很有点不好看:“你发现什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