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我老伴的清洁车找到了吗”
宋文耐着心给他解释“清洁车要问负责的交警,我们是刑警。”
老头的嘴巴里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口齿不清道“那辆车我们赔了环卫局280块钱呢。”然后他吐了什么东西出来,陆司语才发现他嘴巴里含着的,是钉子。
宋文努力把案情说清楚“这次是我们发现了一位死者,可能和半年前的车祸有关,而且那次车祸可能另有隐情,所以过来找家属了解情况。”
老头低下头继续研究着手里的破凳子,用尺子量了一下“有什么隐情人都死了,还能活过来吗“
人死自然不能复生,宋文有点尴尬“我们说的不是那方面的隐情。当时交警的司机,有可能不是撞死你老伴的肇事人。”
老人皱眉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啊交警说肇事者不是早就死了”
宋文想着怎么和他说清楚这其中弯弯绕的关系“当时死的,也不是那位肇事者,而且那位肇事者,有可能是帮人顶罪”话说出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这话说得就和绕口令似的,宋文只能找补了一句,“具体的我们还在调查中。”
老头垂下头,似乎放弃了理解“唉,绕得真晕。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文轻咳了一声,却是被问住了,陈颜秋的死好像的确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他可能不是撞死赵又兰的直接凶手,只是一个一时鬼迷了心窍的顶包人。他继续问“那你对车祸还有哪些了解吗想起来什么都可以对我们说。”
老人道“这么久,不记得了。”
宋文拿出了一张陈颜秋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人你见过吗”
老头头也没抬“没见过。”
然后他又从嘴巴里吐出一枚钉子,在椅子上开始钉起来。
说话之间,张丽丽端了几个杯子过来,那杯子也如同家里的其他家具一样,四个杯子各自模样,其中还有一个破了个豁口。见了这个情况,陆司语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宋文也道了一句“谢谢。”就把张丽丽递过来的杯子接过来放到了一旁。
张丽丽便自己拿了那个破口的杯子,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有点紧张地低着头。
一旁传来老人钉凳子的梆梆声,那声音还挺有节奏的。宋文给张丽丽简述了一下案情,开始问车祸当时的具体情况。
陆司语在旁边打开本子记录,在他的角度抬起头,可以看到一张赵又兰的照片,背景正巧是南城塔,他对照片有点好奇,趁着两人聊到了间隙问道“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张丽丽看了看道“那是我妈年轻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南城塔刚建成,还不许游客参观,她就在塔下照了这么一张照片。说起来挺惭愧的,我妈一直想去那边看看,觉得不上南城塔,就不算是真正的南城人,可是每次要去,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了,她到最后也没能上成那座塔。”
在赵又兰这种外乡人眼中,那座塔是城市的象征,似乎没有上过,就不被接纳,直到她身死,这件事成为了遗憾。
宋文轻咳一声,开始问话“那天阿姨是照常早上去上班的吗”
张丽丽收回了目光点点头“对,我妈妈那天早去了一会,大约两点四十多就出发了,我半夜被她吵了一下。她早就说,想要回来参加我女儿的学校活动。妞妞练了两个月的舞,想给姥姥看,没想到”
“你们接到电话通知的时间是几点”
“大概早上不到五点吧。电话是警察打来的,人直接送到了医院,早就没有气了,那时候的交警都说,没见过被拖得这么惨的”
“当时出面的是对方公司吗”
“是啊,说是公司的司机撞了人,就逃走了,公司有个负责人过来和我们商量的赔偿方案。那边的人倒是挺客气的,后来交通局那边告诉我们司机病死了”
“你们那时候相信了对方的说法吗就是没有觉得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怎么能够这么凑巧早不死晚不死,把我妈撞死了就死了我那时候就说这事有问题”
张丽丽的话正说到这里,张从云忽然站起了身,有些不耐烦道“现在放什么马后炮人都没了,这些有什么好说的”
宋文听了这话,刚想解释两句,一旁的陆司语却是一拉他的衣袖,示意不要打断。
张丽丽一下子像是被点着了,站起身道“是没什么好说的,我妈死得那么不清不白的,肇事的司机都没搞清楚是谁,你就收了人家的钱同意私了了后来你签字的时候问过我没现在警察又来查了你还不让我说,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撞死了我妈吗”
老头反问她“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事儿早就结束了。过去了都过去半年了”
张丽丽道“至少心里清楚明白,我连那王八蛋的面都没见到,如果见到了,如果见到了”
老头哼了一声,怼了她一句“见到了呢你想怎样”
张丽丽咬着嘴唇,表情狠戾地盯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忍了两秒没忍住,哇就哭了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