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 你再待几天吧,我和四姐也需要你帮忙。”
胤祚坐在高高的马头上俯视着妹妹,“不用了,你做的够好了。”
“若是没有你, 也没法说服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站在我们这边,以后还有很多要你帮忙的时候。”
宝儿央求着, 胤祚弯下腰摸了摸她的男帽,“虽然没额娘长得好看,可你穿女装也挺美的,好妹妹,别老是男装了,偶尔也要爱美一点。”
宝儿脸一红一疏忽,胤祚已经夹着马肚飞奔离去。
“六哥”
“回去吧,来日方长, 我下回再来看你”
离开喀尔喀能去哪里胤祚其实也没想明白。
回五台好像还没到时候。
回京城京城气氛太压抑。
去科尔沁他怕宝儿那个死忠男人追着他问东问西。
算了, 马头既然向南就往江南去吧。
晃晃悠悠走了两个月, 胤祚终于在苏州城落脚, 苏州织造李煦素来会安排会做人, 他于是叨扰了一下, 获得了一笔随意花用的金银和住在虎丘的权力。
黄小仙已经是只老猫了,跟着胤祚东奔西跑, 虽然每回都能睡在主人怀里, 但也把它的胡须又折磨了白了好几根。
黄小闲在虎丘的庭院里晒着太阳打着滚, 露出了再也不想动弹的舒适表情。
“黄胖子, 知道自己老了吧,跟不了本少爷风流一世了吧。”
黄小仙白了他一眼翻过身,仿佛在说“秃驴,你也不摸摸自己的头。”
恰好此时真的有人高声喊了一句“秃驴,你怎么占猫的便宜”
胤祚一抬头乍见一个穿着僧袍的小尼姑,手里还提着一把宝剑,英气勃勃地嚷嚷“你的猫是挺可爱的,可你一个和尚风流什么”
某和尚下意识地一摸头,意识到自己的脑门好像的确还秃着。
“这位仙姑大概不知道,所谓名士者,风流可知,此风流非彼风流。”
小尼姑先是一愣,接着绽出桃花般灿烂的笑容道“和尚里还有读后汉书的,我看你好像还是个喇嘛,怎么,北边的喇嘛除了念经还要读史书吗”
“非也非也,喇嘛不喇嘛,我并不在乎。”胤祚略略纳罕,自己拿后汉书的例随口说来,小小尼姑却立刻听懂了,“你说我也就罢了,我倒不知道尼姑庵也教史书了。”
“我不是尼姑庵的,我是太仓一念和尚座下的,我们什么都学。”
胤祚一挑眉说“哦这么说来这是个博学的大和尚了”
“那是自然,经史子集无一不通。”这小尼姑按着剑一抬下巴问,“还没问你叫什么”
胤祚心思千回百转,他还真不知道对外自己该自称什么,罗布桑多尔吉他嫌弃难听。胤祚这不是吓人嘛
于是他编了个名字说“叫我元德法师好了。”
他心里默念对不起了,额娘,先用您封号挡一挡。
小尼姑也不客气说“朝愫,叫我朝愫就行。”
胤祚点点头,还不住地在打量朝愫,朝愫被他盯得脸色泛起微红,别过头咳嗽了一声说“看你穿喇嘛袍还以为你是蒙古人呢。”
“你有见过我这么白净的蒙古人吗”胤祚父母都是白皙之人,他自然亦是如此,外蒙的风吹雨晒他也不过须臾就能修复。
朝愫一撇嘴说“师傅老说要找蒙古人,可我一个都没见过,这是南边,哪有什么蒙古人,喇嘛袍都第一个见。”
“想见还不简单,蒙古人哪没有啊”
这时李煦信步而来,胤祚见他身影微微使了个眼色让他暂候,他笑对朝愫说“我看你仗记剑而行,不是弱女子,下次我去蒙古可以携你同去,只是塞外苦寒,怕你受不了。”
“这有什么”朝愫爽朗一笑,“我从小走南闯北,哪里怕吃苦。那可约好了元德师傅可常住这里”
胤祚点头,“若是我不在,你留信给这里的住持就好。”
朝愫应了,又揉了几下黄小仙才转身离去。
李煦这时候才走上前来,他一拱手递上一封信,“住持喇嘛,这是四爷的人送来的。”
胤祚拆开一看哀叹一声,“额娘这是干嘛呢”
李煦眉头倏地皱紧问“她怎么了”隔了一瞬又问,“京城可是出什么事了”
“大事,太子把温郡王妃逼死了,额娘对老爷子以死相逼,脖子都刺破了。”
胤祚没有注意到李煦焦躁的神色,摸了摸头顶说“我得回去一次,四哥这嘴只能讲大道理,额娘现在讲理可没用,还得我来劝。”
“我给您备马。”李煦应声说。
胤祚蹲下摸了摸黄小仙的下巴说“这位大爷,你跟不动我了,在苏州养老好不好”
黄小仙“喵呜”一声似乎是同意,挪着肥胖的身子在阳光下打了个滚。
胤祚笑着站起来要跟着李煦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又摸着头问“李大人,我要是留个发会如何”
李煦知道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