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
皇帝和几个孩子都事事顺着她,甚至胤祯也由着蓁蓁搂着他叫他祚儿。几个孩子如今每天都来陪蓁蓁,尤其是宝儿,到底女孩家贴心,一天里大多数时候都陪着蓁蓁,蓁蓁看着心情开朗了许多。
姐姐在同额娘说话的时候,胤祯不由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四哥,他从前就老觉得四哥看着他似乎在看别人。他一向很讨厌四哥这个眼神,他总觉得四哥拿他和别人比,对他永远比别人严厉。现在他终于清清楚楚知道比的那个人是谁是他未曾谋面的六哥。
蓁蓁在寝殿里安睡,这时候顾问行来报说太子跪在乾清宫请罪,皇帝揉着额头离开蓁蓁身边走了出来,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也需要去听一听太子的解释。
“你让他别在那儿丢人了,朕现在离不开这里,让他到这里来解释。”
皇帝话音刚落,胤禛红着的眼睛突然显出了狰狞,他握着拳头抑制自己的情绪恭敬地对皇帝说“皇阿玛,儿臣想再去看看额娘。”
皇帝点点头,并没有发现胤禛眼中的燃烧的熊熊怒火。
片刻后,院子里想起一阵喧闹,皇帝刚想派太监出去叫太子进屋不要吵闹,却听见屋外的惊呼。
“四阿哥,您冷静些,这是太子啊”
“啊哟,四弟,你你干什么你你是不是疯了”
皇帝疾步出屋,只见胤禛涨红了脸根本不说话,挥着拳头就往太子脸上招呼。太子躲闪不及嘴角已经被打破,毓庆宫的太监伏在太子身上挨了胤禛结实的拳头,这时候秋华听见屋外的声音冲出来指挥张玉柱把胤禛往回来。
皇帝冲着胤禛吼道“胤禛,住手”
胤禛含着泪咬着牙梗着脖子瞪着太子,这时候秋华搭在胤禛肩头柔声说“四阿哥,嬷嬷带您去洗把脸好不好”
蓁蓁的几个孩子秋华都是从小带大,全都尊称她一声“秋嬷嬷”,感情至深。胤禛被张玉柱拦着腰、秋华拉着手才勉勉强强地进了后殿。
见老四被带走,太子才从惊魂不定中解脱,他爬起来跪在地上呜呜直哭。
皇帝心烦又不耐,一挥手让人先带太子进偏屋。十四见到太子虽然不及胤禛那样面目狰狞,但脸色却也不善,皇帝摸摸他头顶让他也先下去,才回过头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胤礽,你这都是在做什么你自己说说”
皇帝身边垒着一摞折子,是这些日子所有往来军前和京中的折子,皇帝一一回看,恰恰是在盈盈薨逝那几日从京中发来的折子出现了断档。
太子也早就估摸到皇帝回过神来头一个就是要问他这事。幸而他已经同索额图商量好了应对的方法,太子诚惶诚恐地道“儿臣在京中留守,皇阿玛从军前解押了噶尔丹之女及降人回京,那日儿臣派了马齐他们去城外接第一波抵京的蒙古人,可没想到那群准噶尔人突然反抗,京中还有内应作乱。儿臣怕人攻入宫中,这才下令封闭宫门,没想却耽误了七妹妹的病,儿臣有罪,儿臣罪该万死。四弟打儿臣打得对,儿臣不配为兄长,儿臣对不起妹妹啊”
太子的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不一会儿脑袋上就磕出了乌青,皇帝长叹不满地说“别磕了,事到如今磕头又有什么用你堂堂储君,临危不乱都学不会,朕派你监国这么多年你是一点都没长进”
太子一声不敢反驳,皇帝又问他“那些作乱的蒙古人呢京中又是哪些人做的内应”
太子见皇帝问起,忙把准备好的答案一一说出“马齐他们带的人不多,但大多御前侍卫出身,当场就将叛乱之人全部格杀。步军统领凯音布及时派兵搜捕作乱之人,有拒捕者已当场诛杀,剩余活口三人现押在步军统领衙门,据口供,此乃噶尔丹部下串通江南前明余孽里应外合,请皇阿玛明察。”
太子从怀中掏出步军统领的折子递上,皇帝略略翻过以后默然良久,最后将折子摔在了太子低着的头颅上“京城稍稍小乱你就方寸大乱把事情办成这样,你让朕怎么放心把大事交给你,滚出去”
太子抹着眼泪,抱着皇帝的靴子嚎哭“皇阿玛,儿臣无能啊,儿臣日夜惴惴不安,又怕军前不稳这才不敢写信告诉您。漠北此番大定,噶尔丹所部归降,噶尔丹之女还未抵京,若是蒙人叛变、京城叛乱的消息传出,后续抵京的蒙人生出叛意而叛乱的消息传到刚刚归降的喀尔喀部,儿臣怕乱了前线啊”
皇帝头疼欲裂,他岂能不知太子所说的是实情,喀尔喀刚刚归降,四公主才在归化城落定,整个蒙古都看着清廷下一步的动作,他在蒙古演了三个月,就是要表现大清国力强盛,有足够控制漠北的实力,这时候京城不能乱,绝对不能。
皇帝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太子可若不处罚他,他愧对死去的女儿和病中的蓁蓁,他烦躁地说“你回毓庆宫思过半个月,朝廷上的事都不要插手了。”
太子不敢辩驳,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皇帝从地上又把那本折子捡了起来,他沉着脸又翻看了一遍把折子一合说“顾问行,你去叫步军统领凯音布和尚书马齐到昭仁殿,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