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惠妃的衣袖。“好姐姐是我说错话了,姐姐就饶了我这回吧。”
小佟佳氏在旁看着竟不自禁地笑了。惠妃微微一笑道“如此便是好,这景阳宫是个难得清静的地方,妹妹就在这好好养病吧。”
小佟佳氏含着泪点了点头。“惠姐姐的心意妹妹心领了,妹妹只怕把姐姐也牵连进来”
惠妃一挑眉嗓音微扬“别担心我,我可不怕你那好姐姐,咱们叶赫纳拉氏可不是好欺负的。”说罢这一句她又放软了声“别多想了,先把身子养好。”
蓁蓁和惠妃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才走。两人出了景阳宫沿东二长街慢慢走着,惠妃挽着蓁蓁问“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蓁蓁道“皇上说了要我别再管,他又出手把佟贵人放到了景阳宫就是让我和皇贵妃都罢手的意思,皇贵妃行事素来最顾忌皇帝,一时半会不会来寻我的晦气。”
惠妃点点头,她亦是这么想的。
蓁蓁叹了口气。“只是敌方虽暂时收兵了,我方也没有破敌之计。我仍是觉得佟贵人这天花得的奇怪,而且整个承乾宫为何就她一个人染上了,秋华悄悄去打听过了,别说皇贵妃了,就连照顾她的宫女也没有染上的。”
惠妃道“你这一说是奇怪,太妃那是好几个住同一屋的宫女都得了天花的。”
两人各自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事一路无语。永和宫先到了,蓁蓁想邀惠妃进去坐坐,惠妃笑说“不了,胤禩在长牙有些发热我回去还得看看,改日我再来瞧小公主。”两人遂在德阳门前分了手。
蓁蓁一回到永和宫秋华便递上了一封信,蓁蓁瞧了她一眼问“谁送来的”
秋华悄悄说“铁狮子胡同送来的。”
蓁蓁拿着信进屋叫碧霜她们都退下,这才拆了信看。秋华见她读着信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信上说什么了主子看了这样高兴”
蓁蓁捏着信纸微微一笑“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去通知内务府,我要去碧云寺还愿。”
清晨的碧云寺里除了早课的僧人外香客寥寥,两个头带帷帽的女子避开往来的僧人潜行到了一处禅房外,个子稍矮的女子敲了敲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站在屋里对她俩说“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子仍是带着帷帽,男子瞧着倒是笑了。“我同碧云寺的主持相识已久,这处禅房是他独留给我的,我若来就住在这,我若不来这里也是空关着,只是偶尔会有小沙弥来打扫。这里地处偏僻平时没有人会走动的,你们就放心把帷帽摘了吧。”
这恭王真正是成天没个正经。秋华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正了正脸色道“虽说没有外人但男女之防不可无。”
“算了,同恭王也不是头一次见了,办正事要紧。” 蓁蓁拉了拉秋华,顺手便把帷帽摘了下来。“人在哪”
常宁笑着转过身冲里屋说“先生,出来吧。”
沉重的脚步声伴着“咚咚”的拐杖从屏风后传来,蓁蓁抬眼去瞧,说是先生,出来的却是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缓缓而出。
此人正是那日在公主满月时同常宁一起在御前合奏的老妇人。
蓁蓁作揖问候“先生,别来无恙。”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朝蓁蓁一拜“多谢娘娘赠谱,我心愿已了。”
“非我所赠,是故人留下。”蓁蓁坚持,老妇不以为意。
蓁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老妇“有人说您见到这个,会有话可说。”
老妇接过打开瓶塞,又闻了一闻,神色巨变,颤抖着塞回瓶塞道“他可还哑着”
老妇说的“他”就是当年给蓁蓁传艺的老太监,蓁蓁当年蒙他传艺数月从未听过他的声音,两人之间交流全靠纸笔,顾问行当时也说南府的太监乐工们无一人听见他说过话,想来应该是早就哑了。可老妇这话却别有意思,蓁蓁问道“不知何来此说,师傅他从来都是哑的。”
老妇道“深宫秘密何其多,有违心的也有无愧于心的,可纵使你无愧于心的事情,落到别人手里也可能成为把柄,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只有闭紧了嘴什么都不说。”
蓁蓁听她的样子话里有话,声音飘忽,略有鼻音,虽然蓁蓁满心想知道背后故事,但也不欲催她。
果然,那老妇人娓娓道来“我本是前朝田贵妃的校琴侍女,他姓王,是当年东厂提督王承恩的义子。田贵妃盛宠,琴棋书画都是宫中一绝,又伴有四位合奏的侍女,那本琴谱就是贵妃闲暇时候所作。后来贵妃为皇后所污,于万岁心生嫌隙,我也被皇后抓住想要严刑拷打我让我吐露对贵妃不利的事情。他和我是同乡,我被抢进宫内做宫女时候万念俱灰,他念同乡之谊安排我去伺候得宠又性情宽和的田贵妃,后来也是他给了我一瓶这样的哑药,让我拷打之时不会胡言乱语出卖贵妃。其实贵妃对我恩情难得,我如何会卖主求荣可是皇后心狠,他是怕有万一。再后来也是他背我出慎刑司,给我喂药治伤,宫中对食何其多,他是东厂有权的太监,却没有一个对食相伴,别人见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