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悬停在空中,“是男还是女”
“男”
“哼,运气倒好。”太皇太后将手中的木鱼棒扔在一旁朝苏麻喇姑伸手,扶着她站起来说,“等下你去乾清宫把事儿和他说了吧,就说孩子你养,不许她看不许她养不许她认,这种人不配见阿哥,养坏我爱新觉罗的血脉。”
“是。”苏麻喇姑垂着头扶着太皇太后,她大病初愈腿脚不便走得极为缓慢。
太皇太后看她一脸顺服之态更加不痛快“就你要保她真是气死我了,想想就生气,就应该一碗汤喂下去撵出去。”
苏麻喇姑低着头说“虎毒不食子,皇上知道了也不会”
太皇太后摇头笑了“你啊你,就五月里那会儿咱们知道音秀有了的时候那是个怎么样乱的状况,那会儿要是同皇上说了你看他疯不疯唉”她依靠在窗边看漫天风雪遮蔽着紫禁城的夜,“要不是念着我快死了,给你找个依靠,真不留他。”
苏麻喇姑遮住太皇太后的口急切说“您别瞎说,留我一个多吓人”
“我年轻时候伤了身子,肯定没你活得长。”太皇太后打开一条窗缝想去触碰雪花,“雪真大啊,我们来北京第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雪。苏麻,我这一次病得没几年能活了,好多事你要心里有数,就算我死了心也不能放下来。”
“我知道。”苏麻喇姑轻轻坐在太皇太后身边,慢慢倚靠在她肩膀上,“当年是我没护好您。”
太皇太后轻握住她手,“别瞎说了,咱们是互相护着过来的,这一辈子啊,太不容易了。”
冬雪依旧在飘,彻夜未停。
第二日清晨时刮了一夜的风雪才停,蓁蓁才起床净面,惠妃就领着早雁来敲门。蓁蓁让人把她引东次间坐,她在里屋绞帕子拭脸,隔着垂下的帐子笑说“姐姐来得可早,可用早点了”
惠妃叹了口气坐炕上不吭声,早雁在一旁说“娘娘气了一晚上了,觉都没睡好,早上也没胃口吃东西。”
蓁蓁一听掀了帐子走出来问“怎么了”
早雁当下便把昨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蓁蓁听得也是惊讶不已,“往日还听姐姐夸过那卫答应是个知分寸懂规矩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惠妃一提起来就是满腹的怨气,“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我就该听万岁的死活不让她看八阿哥一眼。”
此时碧霜端了扁食来,蓁蓁看只端了一碗便说“你这丫头怎么也成了个没眼色的了,你惠主子也在呢,再去端一碗来,领你早雁姐姐也去吃点东西。”
惠妃叹着气说“算了,不麻烦了,我没胃口吃。”
蓁蓁笑着拉着她的手“这可不是宫里那皮后肉糙的,是什刹海那家王伯馄饨,我妹子进宫瞧我的时候给我捎的。人要不开心的时候就更得吃些好的,吃了好吃的呀心里也就畅快了。”
惠妃从小也是在什刹海边长大的,她自进宫就再没回过什刹海,听蓁蓁提到这王伯馄饨也是倍感亲切。
碧霜不多一会儿又端了一碗来,惠妃吃了一口就叹说“老人家的手艺真一点没丢,和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分毫不差。”从进门到这会儿惠妃脸上终是有了笑容。两人吃完馄饨,惠妃笑说“哎呀可是饱了,真如你说的,我这会儿也不气了,心里畅快多了。”
蓁蓁伸头在惠妃眼前嬉笑“果真如此也不枉我割爱这一碗馄饨哄姐姐开心了。”
惠妃一听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瞧你这馋相,得,今吃了你一碗,改明儿还你十碗成了吧。”
蓁蓁眨了眨眼睛说“姐姐要还可不许拿宫里的滥竽充数,要还我就得还是还十碗王伯做得馄饨。”
惠妃笑得直摇头,“你啊”
两人说笑了这一会儿心里都畅快了不少,碧霜端了茶来,惠妃端手里略略抿了一口,“我从前念及她可怜,她来瞧胤禩我从来都不拘着,如今看她竟是这般行事糊涂的人,往后她瞧胤禩的时候我还是得让保姆在旁看着,得留神不可让她教胤禩说些不该说的话来。胤禩这孩子生得聪明又惹人怜爱,万一被她教坏了就可惜了。”
蓁蓁搁下手里的青花茶杯,“我看永寿宫那姐姐也安排个人盯着那卫答应吧,虽说姐姐已经敲打过她了,就怕她哪天犯浑又大半夜地跑出来说要见儿子,再有一次怕是皇上也饶不得她,还连累孩子受人白眼。”
惠妃点点头,“你说的极是,我回头就安排一下。”
秋华掀了帘子进来,打她身上飘来一股寒气,蓁蓁瞧了她一眼问“你早上出去了”
秋华说“苏嬷嬷找我去说话。”
蓁蓁笑着问“老人家怎么了上回烘的花茶我不都让你送去了吗”
秋华支支吾吾不肯说,好一会儿才叹气说“您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她再三保证自己不气以后秋华才缓缓把事情说清楚,在听得音秀这个名字开始蓁蓁的脸就拉了下来,最后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甩,气冲冲地走进了里间。
惠妃与秋华交换了个无奈的神色后小声劝说“没什么好在意了,太皇太后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