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包扎得似模似样的 。两人坐在灯下,阿灵阿战战兢兢的,头微微低着。
皇帝知道遏必隆的小儿子按例进大内做了侍卫,可却未曾仔细瞧过他,要不是在御前这回出彩,怕还不知道人已经长得如此出色。皇帝瞧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遏必隆儿女众多,你们兄弟姊妹里头却只有你长得和你大姐有几分神似,你二姐神情气质皆相去甚多。”
皇帝变了口吻声音里也多了些伤感,御前阿灵阿一报家门皇帝就想起来了,可蓁蓁在旁边,皇帝没直说,怕她那时候想起绮佳心绪不宁。
阿灵阿听皇帝提起那个早逝的大姐,又想到这些年的经历也是鼻头有些发酸。
“大姐在家时据说对我最好,只是我那时候太小了,如今连大姐的样子都不怎么记得了。”
遏必隆死得早,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却不甚太平。故去的皇后和如今的贵妃,国公爷法克都是侧福晋生的,阿灵阿的额娘虽是嫡妻却是继室的继室,过门没几年遏必隆就死了。满人本是幼子继承,如今这一等公的爵位却落在法喀身上,光看这就知道阿灵阿母子在钮钴禄家过得什么日子了。这些皇帝其实心里一直都是清楚的,只是遏必隆都死了,他那些儿女他也不可能个个照抚,能让他多看顾的也就法喀还有几个争气些的大儿子们。
梁九功觉得眼前的事儿挺稀罕的,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位圣明天子是不会无故拉近乎的,这后头必有文章,他装着老僧入定,心里却偷偷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皇帝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反而有一茬没一茬地问阿灵阿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皇帝细瞧眼前的年轻人,他记得他是康熙九年生的,如今不过十六岁,却生得和其他钮钴禄氏的男人一样高大英挺,十分俊伟。那日围猎时看他弓马又都十分娴熟,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真颇有其祖其父风范。
“阿灵阿,成家了吗”
阿灵阿一路被皇帝拷问,忍着手疼着实辛苦,可皇帝不管怎么问,他做奴才的都必须毕恭毕敬的回答。
“还没,奴才才当差,都没混出什么名堂,不立业成什么家呀,嘿嘿。”
虽然回答的毕恭毕敬,可到了这个私密的问题上,阿灵阿还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憨样。
皇帝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往后一躺倒在椅背上舒了舒身体。
“朕升你做一等侍卫,来朕身边伺候吧。”
阿灵阿做侍卫也不过一年就得了这样大的恩典,他一时欢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跪了下去。“奴才叩谢皇上”
“好了好了,别谢了,朕对你可有大指望,千万别辜负了啊。”
蒙古诸王虽然都是草莽汉子,可那份八卦心从来都不少,自从那日皇帝开了“天嗓”对一女子唱了首草原上情窦初开的汉子才唱的情歌,那份熊熊燃烧的八卦心立马吹遍了这些台吉贝勒之间。这群人心里头好奇那女子是什么来历便差人去打听。科尔沁同皇帝是舅甥之亲,于是趁着晚上围在篝火前吃肉喝酒的时候大家纷纷问起了达尔汗亲王。
“那是皇上的永和宫德妃,四皇子的母妃,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面对班第额驸一脸的大惊小怪,其余蒙古亲贵们也不甘示弱于是纷纷附和“原来如此,早就听说永和宫侧福晋受宠,难怪皇上只带了她出来。”
这没过几日蓁蓁突然就觉得那些亲王台吉们的福晋对她热络了起来,不但时不时就有人要进来请安还经常送些东西给她。这些人都是蒙古数一数二的贵妇怠慢不得,偏偏她来时是轻装出行身无长物此时便苦恼要还什么样的礼物给对方。
皇帝听了却是笑笑“平日里搜刮朕怎么不见你手软,现在竟然计较起礼数了。她们奉承你是应该的,你就不用还礼了只管安心收下就是。”
蓁蓁眉头轻蹙总觉得有些不妥,她备列妃位,那天端敏公主那句贵妃明晃晃地打的就是她的脸面,这份受蒙古福晋们奉承的荣耀怎么样也该是皇贵妃和贵妃的。她如今这么大摇大摆地收下来,实在是于礼不符。
也不知怎么连她这样犯愁的脸皇帝既好笑又喜欢,忍不住靠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要觉着烫手就都给朕,朕让内务府收起来,将来给咱们的宝儿做嫁妆。”
“呸,这些蒙古汉子粗得很,你要是想让宝儿带着这些东西嫁回来我可不答应。”
公主嫁蒙古不在少数,蓁蓁瞧着这些蒙古人连生肉都吃,不由得就心疼起娇生惯养的公主们了。
“听你的,听你的。”皇帝现下什么都随着蓁蓁,这连声答应都不带丝毫犹豫。
这时小琳端着一个金碗走进帐内搁在桌上,金碗外部锃亮内里盛着一碗还散着热气的新鲜鹿血。
蓁蓁一看这熟悉的金碗就戳了皇帝腰间嗪笑问“您喝这个干什么”
皇帝端起递到蓁蓁面前让刺鼻的血腥气熏了她一圈,“朕日日辛劳,得好好补一补,不然哪里受得住。”
皇帝这人不爱人参不爱燕窝甚少进补,他日常格言便是这些大补之物全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