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心裕与法保的, 与索额图无关啊亲亲相护, 也属正常”太子对当年之事略有耳闻, 依然觉得累及索额图削了他大学士之位实属过重。
“包庇纵容他们破坏朕和你的声誉也叫毫无关系他结党营私,因利祸国也叫毫无关系”皇帝砰得一下拍了面前的矮几, “你未出生时朕就训斥过索额图让他严管幼弟, 结果呢十余年来他们依然胆大妄为,甚至愈发不堪入目若是朕不察,是朕的失误, 可朕明明再三警告, 他们置朕的话于何地他们今日能不体念朕心, 安知他日又能否体念你你以为索额图纵容幼弟之外自己就干净了以甥舅之情拉拢太子,为己复位,这不是包藏祸心不是扰乱朝纲太子是没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吗还是朕没教会你任人唯贤的道理索额图是考了状元还是写了什么华彩文章了, 能让太子在这里夸他有数一数二的学问太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亲亲相护太子是现在就准备以情谋事,就要袒护他们, 准备包庇纵容母家了”
太子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再辩,皇帝忍了一口气,拽他起来, 语重心长地说“胤礽, 你是太子, 别的阿哥们要是依靠母家, 那便依靠了。可你不一样, 你往后要治国、要成大业, 你要靠所有的满臣和所有的汉臣, 靠天下人,而不是那个不争气的索家。你要以德服人、以才服人,成为万民的太子。皇阿玛为你挑选汉人师傅,一是望你学业精进,二是昭示皇家满汉一家、选贤任能。这其中的苦心,万望太子能体会一二。”
帐外,话别了大阿哥的蓁蓁本来想寻皇帝一起去骑马。可万事不赶巧,偏偏听了些想听又不该听的,她默默站了一会儿,也没见太子出来,倒是看见梁九功低着头在一旁装聋作哑,很是好笑。
她轻快地哼了一段前些日听见的蒙古小调,又对梁九功道“梁公公,我刚才没来过。对吧”
梁九功笑着回答“您没来过,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见。”
真不愧是顾问行的好徒孙,蓁蓁想着从腰包里掏出一枚金裸子扔给了梁九功。
御驾深入草原,一日刚至察哈尔地界扎营不久,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悠远的长号,皇帝和蓁蓁同时出帐,只见几百号蒙人骑着马浩浩荡荡的往营地这来了。皇帝神情一敛,眯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看清在空中翻滚的旗帜后脸上才露了笑容。
“达尔汗亲王和皇姐可来晚了。”
“皇阿玛。”太子和大阿哥并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等人围了上来,太子手里还拿着西洋人进贡的望远镜,“是达尔汗亲王的王旗。”
“嗯,朕也瞧见了,他们家小子有恙才耽搁了那么久,走,咱们看看去。”
众人忙称是,一抬眼却见皇帝拉了身边德妃手,看这架势是想带着德妃去。德妃是什么身份如何能直接去接见蒙古王公群臣面面相觑,佟国维一下没忍住喊了一嗓子“皇上。”
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佟国维后半句话一下噎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蓁蓁七窍玲珑,自然知道佟国维这一嗓子喊得是什么,她回过神拦下皇帝道“皇上,亲王来朝臣妾去不方便。”
皇帝眼神凌厉扫了周围的大臣们一圈,众人纷纷把头低下,脸上都挂起“并无不妥”的表情。等压下了群臣的“精彩”脸色,皇帝转过身来冲着蓁蓁说话时候又是另一幅笑脸盈盈的样子。
“无事的,亲王可是朕的姐夫,还兼着朕的表兄弟,都是一家人。”
蓁蓁白了他一眼,什么理都是他的,她说不过他只能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这不一会儿功夫亲王和公主已经至营地门口下车候驾,皇帝牵着蓁蓁的手一出现,班第额驸和端敏公主带头跪了下去,拥从而来的人也纷纷跪下去齐呼“恩赫阿木古朗汗万寿无疆”。
蓁蓁因这新鲜的称呼愣了一愣,皇帝在她耳边轻声道“朕是恩赫阿木古朗汗,蒙古大汗。”气息吹在蓁蓁耳边暧昧不清。
皇帝撩完就撂了她,往前快走了几步去搀亲王和公主“皇姐、姐夫快请起。”
班第额附在起身的时候突然抓住皇帝的胳膊用力一扭,皇帝毫不示弱立刻翻手扳了回去,两人势均力敌,谁都没能撼动谁。班第松了手拍着皇帝的肩哈哈大笑“一年未见皇上的握力还是那么强健。”
“朕闲暇时就带着太子大阿哥他们去南苑骑马射箭,这功夫可从来没放下呢。”
皇帝嫌少有这样真心的笑容,素来在臣子面前端着温和仁善的皇帝露出这样真情实感的好斗情绪让一旁的蓁蓁不免略感惊讶,
端敏公主在丈夫和皇帝打趣之时注意到皇帝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女人,模样很是标致却十分眼生。她这两年甚少回京,上次回去的时候还是故孝昭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她一挑眉,那表情似乎在说“这是谁”。
蓁蓁却是记忆力极好的人,端敏公主那年回京拜见皇后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如何能不记得公主论理,她一个宫妃是没资格在这一场合出面,可皇帝把她拉了出来她也不可能失了礼数丢皇帝的脸面。她往前走了两步,温和地笑着不卑不亢地半福“公主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