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去的,朕也沾染不少,本来朕让太监抱着他,他自个儿下来要多瞧瞧。”
皇帝搂了佳人进屋坐下道“他是男孩子,多瞧多看多见识。”
“皇上这是怪臣妾慈母多败儿的意思了”
皇帝失笑“岂敢呢”
“额娘,我们昨日过无锡天有微雨,容侍卫吟诗我记下了,额娘一定喜欢”胤祚小嘴嘚吧嘚吧与蓁蓁嚷嚷不休,“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
“你没记错”蓁蓁觉得奇怪,这诗平仄韵脚都不对,按说不该是纳兰侍卫的水准。
皇帝在一旁叹气道“胤祚你怎么记住这个了”
“皇阿玛对容侍卫说容若啊,这阙不应景,倒应心,你就此算了吧。”胤祚不满地嘟起小嘴抱怨道,“定是这样,容侍卫竟然起了窘迫之色,没有再作诗皇阿玛坏,就因为皇阿玛那日容侍卫都没做出好诗来。”
“瞎说话,小孩子不懂事。”胤祚童言无忌,蓁蓁却是头疼也不知皇帝这几日怎么纵他了,竟让这孩子这般口无遮拦。
蓁蓁瞧皇帝神色却不是这么回事,但似不想多说,胤祚小孩心性不一会儿又扯起高邮湖上的鱼蟹,清河处的禾稻,足絮叨了有小半个时辰才面有疲色。
蓁蓁才让人带他去安置,皇帝就扯了她衣角,害她一个踉跄跌在人怀里。
“让他们去备的一点没错,刚进院子还以为伯虎秋风纨扇重生了呢。”
“好看”蓁蓁扶着微散的发簪笑问。
“玉人倚栏,楚腰纤纤。”
蓁蓁轻捶了皇帝胸口一下从他怀里挣了开抱怨“没个正经。”
皇帝捏了下她耳垂笑“朕可不是容若,只满心满意飞奔寻娘子。”
蓁蓁不解,皇帝想起这事就觉得好笑,又想不嘴碎,可怎么也按耐不住与她分说“容若那个继妻悍妒在家同他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把他逼得都跑父母院子里去住了。这回到江南也不知哪个好事的听说了后给他寻了个解语花,乌程才女郎情妾意,容若不知怎么竟然还真看中了。不过明珠好像就不大乐意,怕回京他夫人和容若的夫人都要寻麻烦,容若这才说了那句风约住。”
“皇上劝他算了,怕是碰了软钉子了吧”蓁蓁贴在皇帝身边替他揉肩问,“我听着怎么像是逢场作戏呢,容侍卫才情无双,在江南与佳人赋诗对唱就是寻乐子,皇上也是多虑了吧。”
“多虑”皇帝说着闷笑,“那是你不懂咱们这位大才子,他是性情中人,不动情则罢,一动情那就是刻骨铭心。朕瞧着不像是逢场作戏。哎,就怕容若一往情深一厢情愿,到头来是有缘无分一拍两散。就算明珠不管他,明珠夫人只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的。”
“这样”明相夫人刚毅,蓁蓁从惠妃处是有耳闻,本以为不过是仗明珠权势滔天的底气,没想竟然还能越过明珠去。“若容侍卫真是真心真意,皇上也不帮帮他”
皇帝一挑眉,“帮算了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朕也管不了。”
蓁蓁听皇帝这样说倒是对那女子好奇了起来,皇帝看她走了神抓住她心不在焉给他揉肩的手说“想什么呢”
蓁蓁懒懒地道 “臣妾在想那位姑娘。。”
“想她做什么。”皇帝道,“爱妃在姑苏寻了什么好了可愿给君赏玩一把”
蓁蓁遂把百花图与明家墨宝都展与皇帝,又请皇帝品鉴了留给阿哥们的端砚,皇帝兴之所至提了“偲偲”并“怡怡”让回京刻在砚台上。
等提罢,皇帝端详了蓁蓁新购得湖笔问“卿这就没了够俭省啊。”
蓁蓁得皇帝打趣,偏想起那件顶不高兴的事了“直北关山金鼓振,征西车马羽书驰。您不是格外中意吗”
“杜甫秋兴八首作于安史之乱后,警醒得失,不敢忘怀。”皇帝见蓁蓁面露不屑,很是奇怪,“杜少陵招你惹你了这般忿忿”
“不是,那日知道有一副赵子昂书秋兴八首真迹,却连面都没见上就归了别人。”蓁蓁不屑之意加深,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事,不过就是被梁大学士买走了。”
“梁清标”皇帝一听先是不悦,但一瞬就成了说出口的笑谈“朕还以为什么事呢,他买合适,回头你寻别人的也成,实在不行朕给你写一幅,十幅也行。”
蓁蓁见皇帝面色一暗一明又随意许她字幅,就知道皇帝与她心意相通,想到一处去了,于是更胆大了讨“等到了江宁,臣妾再多多奢靡些,不做出些朱门酒肉臭的,坚决不北归。”
“随你。”皇帝揽了人进怀,笑啄其面,一时两人嬉笑玩乐,后皇帝又特让苏州织造传了三班来唱昆曲,灯火通明,唱了二十出才肯回去歇息。
咿呀轻拍,芬兰有香,寸草还报,旧事如天远。
“常二爷这边请。”一双髻小儿引着恭亲王常宁穿过天井,跨入一间幽暗的内室,便转身离开并带上了门。这回他花了千金才叩开了这位号称是“寇白门”的老妇在秦淮河岸的门,可他也有数这人估计是挂羊头卖狗肉货不对板的。
常宁在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