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采”
太子喃喃道“皇阿玛对六弟真好。”
索额图诧异地问“太子何出此言”
胤礽于是把先前用膳时候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索额图听罢甚为不在意地一笑,胤礽问“索相为何发笑”
索额图道“太子,那无非是黄口小儿撒娇,皇上只是身为人父的爱子之心罢了,这又怎么能同皇上对太子您的宠爱和期待相比呢您才是皇上的继承人,大清的储君。”
太子听了索额图这些话脸上方才有了些笑容。
索额图当着太子的面是一派不屑,等他退出太子寝所后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六阿哥,德妃么
夜色里他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快步走出行宫。
皇帝一行继续往西,不日进入了山西境内。这一路上蓁蓁瞧见什么有趣的都要写下来寄回宫去告诉惠妃,秋华笑说她是离宫了也不忘好姊妹。这日晚间御驾刚驻跸行宫,台湾和蒙古的急报就直送御前,皇帝只看了一眼就眉头紧皱下旨驻跸三日并诏大学士议事。
胤祚今儿不知是不是累着了,晚上有些哭闹,蓁蓁怕吵着皇帝就抱他去了厢房哄他,等把他哄睡了蓁蓁方才返回皇帝的院落。
张玉柱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才走到院落前突然闪出两个婆子来,她两均是汉人装扮,看着学过些规矩,礼行得虽然不标准,不过也颇有样子。
“给德妃娘娘请安。”
张玉柱代蓁蓁发问“你们是何人,拦在此处做什么”
两个婆子道“奴婢是巡抚大人派来伺候皇上和娘娘的,巡抚大人为娘娘准备了院落休息,请娘娘随奴婢们走。”
这山西巡抚穆尔赛惯是个人精,这处晋商私宅是他寻来特意当行宫的,蓁蓁一时也无多想就跟着那两个婆子去了旁边一处院落。等人走了蓁蓁突然回过神来,她问秋华“她两刚才说这是供我休息的”
秋华道“是,是这么说的。娘娘可觉得此处有什么不妥”按秋华眼光来看,这间屋子已经是够尽善尽美了,一点不比蓁蓁的永和宫差,她不禁为山西商人的富裕感到咋舌。
蓁蓁扶案冷笑一声,“你去皇上住的院落看看,那里头可是多了什么东西”
秋华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蓁蓁的吩咐去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回来,神色凝重地对蓁蓁道“果然如主子预料的,皇上的屋子里是多了一个人。”
蓁蓁眼底泛着寒光问“可是个妙龄女子”
秋华道“是,奴才没进屋只在外头打量,是个身着汉装的女子,瞧着很是年轻貌美。”
蓁蓁听罢,端着手里的绿玉茶盅好一阵冷笑,“这山西巡抚穆尔赛还真是打得好算盘,他这是也要给皇上弄个石妃娘娘么,他可别忘记了,即便当年石妃娘娘进宫那也是过了内务府验过身的,这半路上塞人是哪里来的规矩亏他还是个旗人”
秋华说“要不奴才把那女子给叫出来”
“别。这事咱们可不能当出头鸟。” 蓁蓁把茶盅轻轻一放,“皇上在哪”
秋华说“下晌来了福建前线的奏报,皇上如今还和几位大人在前院里议事呢,看这架势今儿肯定是不回后院歇息了。”
蓁蓁听罢打了个哈欠,起身往里屋走,“今晚就这样吧,咱们也早些歇了,明儿可是有一场好戏呢”
蓁蓁自然是睡了一个好觉,可有些人却是一夜难眠,没法子啊,这人没来事没办成,可不得焦心么。
第二天一早,秋华正伺候蓁蓁用着早膳,张玉柱在外头启禀“娘娘,有位柳姑娘来给娘娘请安。”
蓁蓁看了秋华一眼,秋华心领神会,高声朝外道“放肆,主子是何等尊贵之人,怎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院子外头一下静了下来,片刻后张玉柱又说“回娘娘话,柳姑娘说她是巡抚大人送来伺候皇上和娘娘的。”
蓁蓁放下象牙著,接过秋华递上的帕子轻擦了擦嘴角,“既然是巡抚大人送来的人,见上一见也是无妨。”
张玉柱“嗻”了一声,挑开帘子让那女子进屋。
这姓柳的真人如其名,走起路来宛若弱柳扶风,不胜娇弱,她穿了一身湖色的对襟衣裳,梳了一个时下汉人女子流行的朝凤发髻,这通身的气派不知她是来服侍人的呢还是来当小姐的。
柳氏看着也是已经被教过规矩的,恭恭敬敬地给蓁蓁行礼“民女柳氏叩见德妃娘娘。”
蓁蓁打量柳氏的时候柳氏也偷瞧了蓁蓁两眼,这一看她心里是一格楞。山西巡抚先前对她说皇上此番出巡身边只带了一个嫔妃,她若能把握住圣心必然是扶摇直上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心里一直都对容貌自视甚高,想皇上身边的娘娘们都是关外来的旗人,不是个头粗壮就是皮肤黝黑,哪里比得上她们中原女子的美貌。可如今一看这位德妃娘娘却全然不是她想的,眼前的女子不但容貌不比她生得差,甚至还胜过她三分。
可柳氏才自愧完就又打起了新算盘这男人哪个不爱尝鲜,天天对着同一张脸再美也会腻的,皇上也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