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声哀嚎“皇祖母,孙儿求您了,求您了啊。”
太皇太后勉力支撑着,看着太后说“二阿哥,你说错话了。”
皇帝的脚刚要踏出去,听见裕王这声又回头冷冷说“朕再说一次,你别动这种脑筋。”
“你们你们还要这样吵下去嘛先帝临终的时候对你们说的要兄弟协力互相扶助的话你们都忘记了嘛”
皇太后素来是温柔慈爱的人,如今她这一句话分量却甚重,屋子里三个男人都不再说话了,皇帝先走了回来说“皇额娘消气,儿臣知错了。”
皇太后靠在炕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我不是要你们嘴上说知错,我是要你们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皇帝先跪下道“儿臣知错了,请皇额娘息怒。”
福全和常宁也跟在皇帝身后说“皇额娘,儿臣真的知错了。”
乌嬷嬷是皇太后的陪嫁,在主子跟前是颇有些脸面的,此时也就她能开口打个圆场了。
“太后,皇上和王爷们都知错了,您就消消气吧。”
皇太后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让乌嬷嬷把皇帝先扶起来,再把福全常宁也扶起来。
乌嬷嬷拿胳膊碰了碰常宁,常宁无奈地对皇帝一拱手“皇上,臣弟错了,臣弟莽撞了。”
裕王低着头轻声道“皇上,臣错了。”
屋子里的气氛这会儿才渐渐和缓了,屋外却蓦然间响起顾问行焦虑的声音。
“皇上瀛台来人了,德主子听说要送六阿哥出继的事受了惊吓,突然下红了”
皇帝脑子里嗡地一响,转过身对两位亲王吼了一句“立嗣是吧出继是吧谁敢再提一个字,就滚到纯王府去陪那个疯子”
说罢他便冲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惊得面面相觑。
皇贵妃比皇帝更早到瀛台,她站在淑清苑门口的时候她的乳母刘氏陪在身边,“主子,等下您怎么和皇上说”
“还能怎么说传闲话的人去抓了没”皇贵妃恨声问。
刘嬷嬷摇摇头,“抓了一圈除了那个日常送菜的张氏外什么人都没有。”
皇贵妃眉头紧蹙,她忽然看见一抹明黄骑马而来,原来皇帝竟然骑快马直入瀛台。他在门口翻身下马,连马鞭都没有扔直直往院里冲去,皇贵妃在他身后连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见到皇帝焦急慌忙的身影,皇贵妃的身形晃了好几下靠着扶住刘嬷嬷才能勉强站住。
一进屋子,院判已经跪在屋内,皇帝颤声问“说,先说。”
“臣遵照皇上之前的吩咐,一旦有事先保娘娘如今娘娘只是昏睡但已无事只是臣无能只能保住娘娘”
皇帝胸中一痛,闭着眼睛问“是男是女”
“是个公主。”
皇帝将手中的马鞭刷得一下抽在了屋内的一个花瓶上,哐啷当一声青花瓷瓶便碎成了片。“别让她知道别的了,替她好好调理吧。”
皇贵妃跟进来的时候,恰巧听到了太医那句话,她暗自心惊,深知皇帝这一安排犯了皇家大忌。她犹豫再三才说“皇上,您是为了德妹妹好,但德妹妹也是在意孩子,这回也是为了六阿哥的事情心情激荡才会伤胎,臣妾回头把皇上的好意说给她劝劝她不要过于伤怀。”
听见皇贵妃的声音,皇帝倒回过神来了,“你还要劝她什么你们一个两个还想嚼点什么给她听”皇帝一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叉着手盯着皇贵妃问,“你不妨现在先说给朕听。”
“皇上,臣妾”
“佟佳氏,朕有没有叮嘱过你瀛台不能有闲杂人等往来,朕有没有说过纯王立嗣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德妃知晓你把朕的话都记到哪里去了”
皇帝声声质问,皇贵妃只能跪下道“臣妾无能,是臣妾管束不严。”
“连小小门禁你都看不好,你到底是不是存心的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恨她恨得牙痒痒朕再把上次处置僖嫔时候的话和你说一遍,你管不好后宫还有贵妃、惠妃等着,你不想管不能管朕可以换个人管。”皇帝看见皇贵妃煞白的脸色只觉得火气上涌,完全无心顾及她的心情,“出去,去院子里自己跪着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如何把你的皇贵妃做好再起来。”
皇贵妃扫了一眼地上凌乱的碎瓷片,突然二话不说带着倔强地表情挺着腰板跪在了淑清苑的园子里。
顾问行在一旁还想说什么,皇帝剜了他一眼厉声道“谁敢劝拖出去打一百杖,打不死再加一百。” 这下无人敢再说一句,整个屋子静悄悄地,皇帝坐着坐着突然无声地把自己的脸埋进双手。
“皇上”
皇帝一抬脸,蓁蓁裹着那张白虎皮倚在暖阁门口,皇帝冲过去抱住她,握紧她的手说“朕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胤祚出继,从前不会,将来更不会,咱们的儿子哪里都不去那个在你跟前嚼舌根的婆子朕已经让他们看好了,朕一定要把那个害了你的人揪出来。”
蓁蓁靠在皇帝的怀里,点了点头,从紧闭着的眼睛里流下一行眼泪。她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