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怀里还在嘬手指的胤祚,“你么,鬼东西,就让阿玛抱着吧。”
太子点点头,大约是未曾与弟弟们如此相处过,他牵着比他矮许多的胤禛时姿势有些僵硬,手肘都不敢弯直直杵在那里。
蓁蓁心里发笑,蹲下对太子说“太子不用紧张,还有保母在呢。”
太子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等蓁蓁站起来皇帝在她耳边说“他从小也没额娘照顾,你以后多看顾他点好不好”
蓁蓁吓一跳,轻轻摇头,见太子似乎没听见皇帝在说话,她才悄声说“臣妾可不配,您别瞎说。”
皇帝也不勉强她,这本就不是嫔妃的分内之事,他随口一说,被拒了也是情理之中。
清宁宫东侧是麟趾宫,麟趾宫旁有一道小门出去便有一处不大的池塘,如今东北还是隆冬时节,连一丝春意也尚无,这夏日满塘嫣红碧绿的荷花池也只剩寥寥几只枯枝冻在冰面生气全无。
皇帝看了一眼就觉得丧气,这池子又小又破还不如南海蓁蓁住过的淑清苑前那一汪碧潭呢,也不知道苏嬷嬷是惦记什么
蓁蓁自然是瞧见了皇帝扫兴的神色,她温言劝道“皇上,您也说盛京简朴,这池子不正应和了先祖们创业的艰辛吗”
“也是。”皇帝无奈笑笑,“朕就是不知道苏嬷嬷惦记个什么,都说老太太当年格外喜欢这里的一池荷花,朕这些年在南海北海种了不知多少就想让老太太能看着高兴,结果老太太一眼都不稀得瞧,苏嬷嬷就和朕说老太太就是喜欢盛京老宫那个池子里的,好嘛,朕还以为多精致多难得呢”
“大约,老祖宗是喜欢当年盛京的日子吧。”
皇帝点点头也不想再“抨击”自家老祖母的品味,倒是太子说“睹物而思人,太皇太后应是思念太宗皇帝,请皇阿玛让人折一支枯荷送与太皇太后念旧。”
“这倒是好。”皇帝很是赞许,便让人去折,等内饰们冒着严寒凿开冰面取出一支递给皇帝时他却觉得有点不妥,“枯荷会不会意头不好”
太子说“儿臣觉得此事在情不在物。”
“皇上,老太太惦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您归期尚远,届时新荷初生,您摘最早的莲蓬带回去不是更好吗”
蓁蓁在旁出着主意,她却见太子面色一滞,赶忙补道“太子孝心难得,到时候请太子回京亲自送与慈宁宫吧。”
太子这才展颜道“孝顺太皇太后是儿臣本分,也是皇阿玛言传身教。”
皇帝素来疼爱太子,也不吝惜此刻的夸耀之情“太子素来孝顺,以后也要做弟弟们的楷模,如今胤褆已经很有兄长的样子了,你可不要落于他后啊。”
皇帝自己倒是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可蓁蓁心细却觉出不对味来,这皇帝是怎么回事,夸太子怎么把大阿哥扯上了
不过太子似乎没有她如此心细、也无芥蒂,反而喜笑颜开地受了皇阿玛这句夸奖,他拉着胤禛的小手看着他说“儿臣知道了,四弟喜欢小猫小狗,儿臣回去就给他寻几只。”
蓁蓁赶忙拦住“太子不必如此,他还小,手脚没轻重,几只猫狗落他手里都得吓跑了。”
皇帝也笑说“胤礽啊,你抱给他玩时可记得要看住他,慈宁宫那只大黄猫都被他欺负得不敢近身了。”
慈宁宫的大黄猫那是宫中人尽皆知,太子当然也知道,他三四岁的时候被看见过这只野猫,他蹲在慈宁宫的佛堂角落里瞪着他的眼神分明是凶相。
皇帝和他们说完觉得风有些凉,他握了握蓁蓁的手说“风凉,你也累了,朕先送你和胤祚回去。”
他又对胤礽说“你陪着胤禛在这儿再玩一会儿吧。”
胤礽牵着胤禛懂事地点头,皇帝抱着胤祚先行带着她离去,在将出院门的时候蓁蓁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胤礽已招呼来保母,挥手让他们带走胤禛,自己则懒洋洋地找了个地坐下歇息。
宜妃的阿玛三官保惯会做人,要不也不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皇帝不过在这住了几天,他就给皇帝弄来了一堆盛京周围出产的物产,说是他的一片心意,想要孝敬宫里没能来的主子娘娘们。
皇帝把东西都收下了就开始想着怎么分配,这也是个细心的活,位份高低给得就得不一样,远近亲疏也得不一样。皇帝站在书桌后想了一刻钟才粗粗地拟了个单子。
蓁蓁在养胎无聊着呢,就又干起了给皇帝红袖添香的活。她如今从畏热变成了怕冷,在屋里也穿了件红狐狸皮袄子,手里捧了个鎏金暖手炉站在书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磨墨。她见皇帝拟完了绕到桌旁把单子拾起来看,这一看就摇头叹气说“皇上,这赏赐拟得不公平。”
皇帝一听就笑了“你啊,朕是特意没有写你的名字,你人就在盛京,这里头想要哪样直接跟三官保说一句就是了,去和她们在京没能来的抢什么”
蓁蓁听了不服气地娇嗔道“皇上就爱歪曲臣妾,臣妾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臣妾又不是因为没自个儿的名字才说不公平的。”
“哦”皇帝这下是不懂了,“那你说的不公平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