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3 / 4)

偷瞧了惠嫔一眼又呵斥道,“主子们教训的是,是奴才们照顾不周,奴才往后一定严加管教他们。”

蓁蓁瞧着奇怪,只见惠嫔挥挥手道“下去吧,我与德主子说会儿话。”

初莺于是招呼一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蓁蓁对秋华使了个眼色,秋华也跟着一并退了出去。门一开一合让微风在屋内转了一圈,惠嫔又忍不住咳了好几声,蓁蓁从一旁递过茶盏给她,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就不能和我也说句实话吗怎么明相夫人来一趟姐姐就能病了”

蓁蓁也是略有耳闻,惠嫔自己的亲生母亲过世的早,这几年的年节里都是明相夫人代替家里来瞧她,只是明珠这一年年水涨船高,明相夫人的架子也一日日大起来,难保不给惠嫔一些颜色看。

惠嫔淡淡道“叔母不过说些家常话。”她随口就敷衍了过去,转而细瞧了眼蓁蓁,“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步履匆匆,脸色瞧着也不好,可出了什么事”

蓁蓁踌躇了下,惠嫔又咳嗽了两声像往常一样打趣她“御赐的貂皮也挡不住妹妹的寒意了吗”

蓁蓁面色讪讪,但心中之事却不知如何开口,她都一撇见惠嫔床头放着一本地藏经,惠嫔往日也会读或抄佛经,但都以心经或金刚经居多,,不由问“姐姐病中读这么晦涩的佛经做什么我新得了西厢记,回头我给姐姐送来,关起门来咱也瞧瞧这戏外头说了些什么。”

她一翻,里头的字写的也歪歪扭扭,一眼瞧过去有几个复杂的字还错了笔画,“再说这本子也忒不精致了,姐姐真的想念我给你抄新的来。”

惠嫔听她这么说倒来了劲头“妹妹可嫌这本不好”

蓁蓁自然是点了点头,这字怎么瞧着都是生手写的,放在素有才女的惠嫔这里怎么看也是下乘的东西。

惠嫔深吸一口气说“这可是仁孝皇后怀太子的时候送给我的。”

蓁蓁手一松,书便摔在了惠嫔床榻。她立马捡了起来,又合上端正放在了惠嫔的床前。

“姐姐我不知道”

“你怕什么,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也没人知道我这儿有这东西。”惠嫔嗤了一鼻子,捡起这本地藏经来却一下子哭了起来,蓁蓁拿着帕子给惠嫔问她怎么了她却只摇头。

惠嫔将脸埋在帕子里还一会儿才复又抬起头来对着蓁蓁说“让妹妹见笑了。”

“姐姐如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会好过点。”蓁蓁琢磨着元后故去多年,也不知什么事能让惠嫔如此触动情肠,她试探着问,“转眼就是元后娘娘生辰了,惠姐姐是”

“她生辰不生辰的与我何干,我也从来不想和她有什么干系。”惠嫔把那本地藏经一下扔得老远。

一时间蓁蓁却接不下去这个话茬,惠嫔的话音里透着太多她不该知道的事情,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惠嫔良久才开口“这些事和你没关系,劳妹妹陪我伤这些劳什子的心了。”

蓁蓁心思一动突然问“姐姐,我在这深宫里能有什么和我是真的无关的吗”

惠嫔眼神闪烁,犹疑答她“我不敢说有。”

“我第一次正面瞧姐姐是在翊坤宫,姐姐那时候为了大阿哥求到孝昭皇后跟前。姐姐有句话我至今记得。”

“什么”

“他们欺人太甚。”蓁蓁左手掩着右手紧握的拳头,打量着惠嫔的神色。

惠嫔现下瞧着蓁蓁的时候已经带着警觉的神采,过了一会儿她呵呵一笑“妹妹今天来前碰着谁了”

自蓁蓁进屋,这已是惠嫔第三回问,蓁蓁不再掩藏直说“刚从贵妃那儿看了四阿哥过来。”

惠妃呵呵一笑“这又是个欺人太甚的。”

只这一句就激起了蓁蓁无限的委屈,瞬时红了眼眶“惠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我知道我决不能让她染指四阿哥,我会疯的。”

惠嫔只愣愣地瞧着她,良久才开口道“妹妹知道我家的事吗”

蓁蓁点点头“我们家也是海西女真来的,在家的时候略听阿爷提过叶赫部的事,您和明大人都是孝慈高皇后的嫡亲。”

惠嫔听得低声呵呵笑了“都过去一甲子了你还知道也算难得了。”

蓁蓁没吱声,她怎么不知道,只是在这宫里这实在是个不适宜提起的话题。海西四部先后被皇帝攻破,她们家也是在叶赫国亡时战乱迭起才不得不和流离失所的族人一起依附那时的金国的。

惠嫔喟叹一声,“我祖父德尔格尔归降后没几年就抑郁而终了,阿玛由寡母抚养长大,是个沉默寡言又十分严厉的人。阿玛对哥哥们还能说上几句话,对我从来都是不苟言笑,额娘又是个对阿玛逆来顺受的,我小时候还想过为什么我不是隔壁婶娘家的孩子呢。我们叶赫氏虽然亡国了,但同爱新觉罗家已经联姻几代了,即便到了我这代,嫁娶也都是宗室男女。更不要说,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门顶好的亲事。”

惠嫔像陷入了久远的过往,望着素净的床幔仿佛追望着遥远的过去,“那天叔父来家里劝阿玛把我送进宫去,我第一次瞧见阿玛哭得那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