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十景中化用来的。”
碧霜瞪大了眼,“主子懂得真多。”
秋华瞪了她一眼,“你话也真多。”
碧霜吐了吐舌头把头低下了。一旁的霁云咬着嘴唇在旁偷偷笑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
两个姑娘福了福去外头班房里候着了。哈日伊罕闲不住,便道“小姐姐,我去收拾箱笼去。”说罢,便提了三个包袱往里屋去了。
蓁蓁打量了下这永和宫的正殿,虽然是匆忙收拾的,但是应有尽有,西间布置了简单的书桌和小佛堂,东间用来起居。她和秋华都是孝昭皇后跟前伺候过的,所有的摆设物件略一过眼就知道是好东西。
张玉柱在旁解释到“六日前顾太监点了奴才从懋勤殿到永和宫伺候,奴才到永和宫一一打点了物件,高德昂副总管两日前来看了一眼,又送了几盆宝石盆景和珊瑚摆件来。”
他手点了点两边窗台上的盆景,一瞧就是上好的东西,蓁蓁和秋华在宫中多年都是眼力见极好的,一般常在哪有能用这么好的东西的。
高德昂在宫中早就是副总管太监,仅在顾问行几个老人之下。秋华看着蓁蓁,蓁蓁心里头一突,旋即却马上就明白了。她生了皇子,皇帝又给她迁宫,眼见前程有望,高德昂这是在给她做人情做面子。想明白了她又心里空荡荡的,宫里是不是事事都这样,主子过去也是这样日日想,日日算计吗
秋华见蓁蓁没什么想说的,就替她开口“你有心了。”
张玉柱道“奴才不敢受姑姑夸奖,份内之事。”这人也简单,说话一点不花里胡哨,也不像顾问行爱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宫中内侍里极为罕见。
秋华又问“张公公,我也不和你打太极,吴常在根子浅,顾总管把你派来就是为了让咱们安心。我和你直问,另外那两个宫女你可知底细”
张玉柱打千回话“宫女太监不是一处管辖的,那边是内务府直接派来的,奴才探过她们的口风,一个原是伺候淑惠太妃的,另一个是在景仁宫值守的,都进宫没几年,原来的主子管得松,规矩上都还糙着。”
秋华道“规矩都是其次的,只要来历弄清楚,往后都是可以教的。”
秋华点到为止,张玉柱是心领神会“这些奴才会去打听的,请主子放心。”
蓁蓁产后还是体虚,这话说了一会儿,其实有点撑不住,不过她心里一直悬着一件事“张公公过去伺候懋勤殿,到我这里其实是委屈了。”蓁蓁说的是大实话,懋勤殿是皇帝日常去听师傅们讲学的地方,张玉柱调来永和宫看着就亏。
“奴才只知道忠心,不知道什么是吃亏。”
这个张玉柱从进来到现在都是有话回话,顾问行把这么个锯嘴葫芦派过来还真是有意思了。蓁蓁想着也放心把最惦记的一件事跟他交代“过去坤宁宫有个大宫女叫龄华,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如果不知道去查一查。”
张玉柱一愣,皱着眉说“龄华姑姑奴才自然知道,奴才记得内务府在皇后大丧后递了文书,让她出宫嫁人的,这应该已经走了吧”
嫁了就好,蓁蓁听他这样说这才安心了些。于是让张玉柱退出去,留了自己和秋华在室内。
“累吗”秋华见她已经扶着椅靠在说话,想扶她去内室。
蓁蓁点头,看了眼秋华有些自嘲“不习惯,真的不习惯。”
秋华扶她起来,边走边劝“时日长了就好了。刚刚听您问龄华,是担心什么吗”
“走了就好,就是走的时候还和我怄气呢。”蓁蓁把皇后灵前龄华的那些话说给秋华,说完冷冷地笑了,“也不知道我此时此刻安生地在这永和宫里,哪位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呢。”
“那人千算万算,一定没算到您有孕又得蒙两宫庇佑生下皇子。”秋华见蓁蓁眼圈微红,要给蓁蓁擦拭眼泪,蓁蓁推开她的帕子,缓了缓自己把眼泪都擦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等情绪平复了才道“秋华,事我们要牢牢记在心上,主子与我有救命之恩,如有人夺她性命,我一定与此人与命相搏。”
蓁蓁深吸一口气,“往后永和宫里的事都你来管,永和宫外的事便都交给张玉柱了,顾问行的人就是皇上的人,能好好用。还有,我这几日思量想起一桩事来,皇后娘娘薨逝前一晚,守翊坤宫的是个面生的小太监,姐姐去打听一下,那日当值到底是何人。”她眼角还红着,面色却恢复了平静,眼神里却透出冷静和威严,秋华心惊,忙不迭地点头。
蓁蓁话音才落,忽听屋外响起碧霜的声音“主子,高副总管来了。”
蓁蓁心道这高德昂的腿脚真是快。宫里的规矩,没有主子迎奴才的道理,所以她理了理仪容起身往里屋去避开,秋华陪着她一起进去。
张玉柱站在殿外,不一会儿就见高德昂领着几个太监进了永和门。张玉柱往前一步利落地打了个千,“副总管。”
高德昂笑问“常在主子呢皇上有赏赐,请常在主子出来接赏。”
张玉柱陪着他进殿,边走边道“常在才到正在屋里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