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转圜余地。慈宁宫为了这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科尔沁的格格觉得被下了面子,在慈宁宫门口撕了帕子哭着回了科尔沁,而恭王这风流不像话的名声也算是坐实了。
“奴才失言了。”蓁蓁欲跪下认错,皇帝一把扶住了她,蓁蓁挣开往后退了一步道“主子午睡后还要进药,奴才先回了。”
皇帝挥挥手,嗤道“要回就会吧,皇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到乾清宫来报。”
是夜,蓁蓁伺候过绮佳洗漱,便回自个儿房中,她窝在床上正抚着玉箫,龄华却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姐姐,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蓁蓁往里头让了让,又掀开被子想让龄华取暖,龄华和蓁蓁熟惯了,往被子里一钻,搓了搓冻僵的手道“主子也睡着了,我让新来的宫女守夜,来找你说说话。”
“真如老嬷嬷说的病去如抽丝,我瞧着主子这一病,怕是要开春才好的起来。”蓁蓁知道龄华近日辛苦,本来过了年,主子就想把龄华放出去配人,宫外的高家早就已经备好了婚仪,只是主子这一病,龄华便把这事给拖了下来,说什么也要等主子大好了才肯出宫。
主仆一场,彼此都是最知晓对方心思的,龄华舍不得绮佳,绮佳又怎会辜负她这不这几日才略好了起来绮佳就放话出去让高家准备办喜事了。
“我知道,蓁蓁我走了以后,主子要劳你多费心。”
蓁蓁握住龄华的手道“姐姐,你说主子是不是嫌着我了总说要给我安排什么”
龄华戳了戳蓁蓁的脑袋“没心肝的丫头,主子最疼你了,疼得我都吃醋了。”
蓁蓁捂着脑袋笑着闪躲,龄华瞧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是留在宫里帮主子本来是个好事情。””
“姐姐”蓁蓁看得龄华的神态似乎别有深意,不免疑惑,龄华却说了别的“听说,乾清宫今日召幸了郭贵人。”
“宜嫔的妹妹”
新选的几人入宫已经有些时日,皇帝除了见过仁孝皇后的族妹僖嫔一次,其他人都尚未侍寝,正月里皇帝按旧例该是留宿坤宁宫的,只因皇后近来凤体微恙,皇帝大多是独宿在乾清宫里,没想今日皇帝却召了郭贵人。
“郭贵人我倒不曾见过,但宜嫔主子我在慈宁宫有过一面之缘,她生得那样美,大家都说这番新入宫的人里她怕是要占了头一份的,没想到如今竟然是她妹妹郭贵人先受了恩宠这还真叫人觉得意外。”
龄华一直在旁打量她,瞧她神情淡淡的,心中不免五味陈杂。蓁蓁年少无知,有些事情绮佳和龄华都在刻意瞒她,绮佳自然不必说,龄华出宫日子将近,蓁蓁的事情一直挂在她心头让她惴惴不安。
“这男女之事也不全是看容貌的,还要看性情,彼此合不合得来,想那安嫔”她见蓁蓁脸色一白知道说错了话忙转口,“唉,宫里人来人往的前有荣嫔,如今有郭贵人,皇上还这么年轻,往后还不知道有谁呢。”
蓁蓁想想主子却是不容易,虽然是皇后,却也敌不过宫中流水的新欢旧爱。夫妻恩爱,和鸣铿锵,白首偕老,不负君恩。蓁蓁想,绮佳心中所求的大约就是这样简单的事,只是这事绮佳怕是入宫以后怕是就成了一种痴心妄想了,如此才巴巴地给她们几个安排好亲事,去圆一圆她这一辈子都圆不了的梦。
想到此,蓁蓁浑身弥漫着一股凉意,饶是这冬日里的暖炕也不能温暖她几分,她抱着膝头看着床头幽幽的红烛对龄华道“姐姐,等主子病好了,你就不要拖了,赶紧出宫和高家的把婚事办了吧,这是主子想看见的。秋华姐姐出宫的时候我给了她一幅鸳鸯绕荷,给你的我也在绣着了,再有几日就能绣完了。”
龄华靠着床沿抹了抹眼角“我怕我走了主子无人照拂。”
蓁蓁对着龄华一笑“还有我呢。”但她说完自己却伤神了,更抱紧了膝头喃喃“可主子赶我走。”
龄华揽过蓁蓁,轻拍着她“主子是疼你,我们宫女少小入宫,就失了父母照拂,按例出宫的都年满三十,不是去做人家填房,就是索性在家中做姑奶奶终身不嫁的。有几个能像我们一样二十五前就能嫁人的主子最近不是拉着你看那个完颜家的小子,那可是要考进士的说不准你是未来的举人娘子,要凤冠霞帔,光耀门楣的”
蓁蓁脸一红嘟囔着道“姐姐又胡说,什么举人娘子的”
说罢扑过去就挠龄华,两人笑闹了一阵,蓁蓁突然一别眉叹着气道,“你说我们都走了,皇上,会对主子好么”
“我也不知道。我入宫以来皇上皇上都很敬重主子。”龄华轻轻叹着气,“我有时候觉得活得像荣嫔那样子或许更好些,想要什么,不高兴什么都能摆在面上跟皇上要,可主子永远都是端庄贤惠的样子,得的都是皇上的敬重,又有何用 ”
“其实,皇上也不是没有温情的人”蓁蓁眼角看见那管蓝田玉箫,想起皇帝在御花园给自己系玉佩的样子,她犹疑着说,“我知道皇上心里是在乎主子的,皇上待我好,让我去学萧也是因为主子喜欢我。”
中宫正位,勤修内则,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