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地问。
朝云答道“没淹死,我将他放岸边了腿上再给我搓搓,对对,屁股上不不别碰我那儿”
鲤鱼妖不当心刮中朝云要害,朝云顿时狂叫一声,捂住胯间,倒在地上。鲤鱼妖忙道“你那东西都戳地上了,我还以为是腿”
朝云“”
朝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朝鲤鱼妖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鲤鱼妖拿着钢丝刷,半晌吭不了声,显然被说中了心病,朝云意识到说错话,复又说道“罢了,待你进城后便见着他了。”
“他问了我没”鲤鱼妖又可怜巴巴地问道。
“没有。”朝云吹着口哨,继续搓澡。鲤鱼妖又问“什么时候攻城”
“快了罢。”朝云答道,“先前来时见人族已经全军出动,城也快破了。待天魔大人一到,大伙儿就进去了。”
正洗澡时,有妖怪过来请示,说“朝云大人,梁将军有请。”
“又要侍寝。”朝云把布巾一摔,说,“还有完没完了早上才侍过,怎不找那头熊”
“快去吧。”鲤鱼妖说,“她是个寂寞的姑娘。”
朝云将鲤鱼妖一扔,说“你先去陪一会儿,待我先好生洗澡。让她自己过来,我洗干净了在床上等她。”
鲤鱼妖只得去传话,跑过营地时,忽听前线千军万马地在冲锋,整个大地都震了起来,后方则锣鼓喧天,甚是热闹,想必是安禄山来了。它便快步跑上高处,朝洛阳望去。
只见洛阳城门大开,城守终于带人出城,与安禄山的叛军展开了正面冲杀。天色昏暗,一时天摇地动,双方将近二十万人在洛阳城外杀得血流成河。
城中已近乎空空如也,鸿俊骑着白鹿,在房顶上四顾,喊道“李景珑莫日根”
零散百姓经过,见鸿俊骑着发光的白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纷纷喊道“仙人下凡了”
“仙人下凡了”
白鹿“”
鸿俊说“我要真是救苦救难的仙人就好了”
婴儿啼哭,房屋坍塌,恐惧弥漫全城,带火油罐仍在接二连三地飞进城里来,所有欲逃出城去的百姓,一见这英俊少年骑着象征祥瑞与和平的仙鹿,顿时仿佛看见了希望,纷纷追在他们身后。
白鹿要腾空飞起,鸿俊却不安道“下来吧,别让他们误会了。”
“你要救他们么”白鹿转入小巷,摇身一变,变为陆许,与鸿俊二人几步踏上巷墙,翻进了一所废宅。鸿俊说“怎么救景珑让我不要用法术干预战场,除非妖族进来,否则驱魔师是不能打仗的。”
婴儿啼哭声越来越响亮,鸿俊四处寻找,在二楼找到摇篮中的婴儿,再抱着他,与陆许从窗子翻出去。途经几所民宅,火罐飞来,一声巨响,民宅瞬间被击穿,烈火燃起,鸿俊与陆许同时就地一个打滚,翻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办”鸿俊说。
那襁褓婴儿还不足一岁,狂哭不止,陆许示意鸿俊抱着,右手结一法印,左手揭开襁褓,往那婴儿胸膛前轻轻一按,法印嗡地落在他的心口,形成一个极淡的烙印,婴儿顿时止住了哭啼,闭上双眼,安详睡去。
鸿俊道“还是你有办法。”
“交给大人。”陆许说,“没法带着走,你没奶给他喝。”
鸿俊“有特兰朵嫂子”
“要生娃才有奶”陆许哭笑不得道,“这都不懂。”
“你又怎么懂的”
两人吵吵嚷嚷,过一小巷,只见又有百姓拖家带口出来,一妇人正牵着孩儿,四处大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鸿俊朝她出示那婴儿,妇人当即冲上前,哭喊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妇人解开襁褓,看了肚兜,确认是自己孩子,又要磕头,陆许与鸿俊哪顾得上,早跑远了。
“李景珑”鸿俊已经昏了头,他虽然来过一次洛阳,但四处一着火,天色又暗,根本分不出哪儿是哪儿。陆许喊道“往正街跑他们应当都在北门”
话音刚落,远方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扔进城里来的,则是无数巨石,似乎将什么给砸垮了,两人冲出正街,只听有人高喊“城破了快跑啊跑啊”
“不会吧”鸿俊说。
洛阳城北门竟是说破就破,正街上百姓一哄而散,互相踩踏,陆许与鸿俊踏着屋檐飞身出去,此处临近北门,只见安党叛军竟是如同过江之鲫,轰然涌了进来近万叛军手持长戟,几乎是见人就钉,沿途逃不掉的百姓纷纷被一戟钉在地上,血流成河
鸿俊不住颤抖,陆许拉住鸿俊的手,说“别冲动先找人”陆许常年在凉州,塞外游族常屠村镇,比这更惨烈的场面亦见过。
鸿俊喘息不已,再看不下去,当即一声怒吼,抓起一截断掉的房梁,跃下正街,陆许喊道“鸿俊”
鸿俊本来便膂力高强,身手又敏捷,虽时刻铭记着李景珑的提醒,不可以法术屠杀凡人,然而心头一时堵得极其难受,他施展武艺,冲到正街上,当场一扫,顿时将为首叛军骑兵连人带马,扫得横飞出去,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