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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面吃过,就洗了衣服,打扫卫生。

前天下午和曲燎原在qq上聊过以后,晚上没等来曲燎原的消息。昨天上午下课后,他看到曲燎原一小时前给他留了言,说我在外面玩,怕手机没电,今天也别打电话了

他给曲燎原发消息没得到回应,又打电话,果然关了机。曲家父母昨晚来电话,问他假期安排、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他问起了曲燎原,高姨也说“他没买到票,没回来,和同学玩去了”。

上一条留言消息到现在已经一整天,曲燎原一直是关机状态。

这人是去哪里玩了不是说就在北京逛一逛怎么能把手机玩没电了都没地方充电

是和谁一起是和同宿舍那个北京同学一起,还是那个甘肃同学

口口声声说一个月都只顾着训练,没有时间玩,还一个月就认识了两个好朋友,简直烦死了。

宋野扫了几下地,心里郁闷,又拿起手机来试着打给曲燎原,还是关机,更郁闷地把手机扔下了。

来港这一个月,陌生的环境,崭新的学习方式,不太合拍的舍友,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挑战,人生在世,无非适应二字。

他最难适应的不是这些别人觉得困难的事,而是以前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人,整整一个月里,远隔着千里万里不说,还因为封闭式军训全无音讯。

他每一天拍下的日出月落,那些照片里的日月星云,校园,篮球架,图书馆的窗,枝叶草木,甚至是看不到的风,都能让他清楚地记起那一天,他用什么样的心情想念过曲燎原,哪一天的云像只小狗,哪一天的风吹迷了他的眼,哪一天在巴士上有人用普通话聊亮剑,哪一天在路上突然闻到草莓棒棒糖的味道,哪一天,哪一天过斑马线时幻听一样听到有人叫“哥哥”,又是哪一天的凌晨在噩梦里惊醒,梦中的残忍画面让他连回忆都不敢。

可是曲燎原根本不懂,说不定还以为他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只是一个人太无聊。

他擦了桌子,犹豫了下,又帮舍友也收了收垃圾,出门去丢掉,回来时手机在响,以为又是认识的内地同学在叫他去参加什么cia活动,想接起来找理由拒绝掉,拿起手机来看到来电号码,还以为是眼花出现了幻觉。

“喂,”他不怀好意地吓曲燎原,道,“怎么了我有事要去做,你有话快说。”

电话那头的曲燎原道“你去做什么没在学校吗”

宋野道“你管我去做什么,只许你去玩,我不能去玩吗”

“你出去玩了不是只放一天假”曲燎原大惊道,“离开香港了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这是学校门口吗可是没看到门,写着大学堂。”

宋野“”

十月一日的初秋天气,中华大地从北向南的温度变化并没有其他季节那么大。

曲燎原从学校出发时,穿了件阿迪达斯的插肩拼色薄外套,里面是件阿迪的黑色短袖t,下装是牛仔裤和黑色篮球鞋。这一身都是暑假里宋野给他买的,试穿的时候宋野说这么搭配好看。

但现在他照着门上的玻璃,发现自己丑绝了。军训这一个月他好好涂防晒了,是没晒伤,但是黑得像涂了墨没洗干净,头发短得没有样子,加上这四十多个小时的车程颠簸,从头到脸都是一层灰蒙蒙,衣服也脏了,还沾了火车上的怪味,加上他自己也出汗,整个人都是臭烘烘的了。

他的位置在大学堂,宋野住在沙宣道的港大第二舍堂村,还要坐巴士过来接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等,只好背着背包坐在台阶上等宋野。过了会儿发现,大学堂好像也是男生宿舍,进进出出都是男生,多数说英文,有的说粤语,他也听不太懂,觉得港大男生都很帅的样子,年轻男生只要五官端正,不矮,干净一点,就都显得很帅,何况港大学生普遍衣品都算很好。

他看被人,别人察觉了,奇怪地看他,他就忙低下头,想减少存在感。

香港于他而言,像“外国”一样。他想,大概别人也觉得和他不是一国的,就看他这脏兮兮邋里邋遢的黑鬼模样,坐在人家门口,想干什么呢

或许他早上在深圳火车站下了车,该去找个地方洗洗脸,换身衣服才对。宋野还那么爱干净,等下一见他这样,肯定要嫌弃他像个又脏又臭的煤球。

“曲燎原”还离了一段距离,宋野就看到了他。

他听到声音,忙站起身,跳下台阶来。

宋野脚上穿了双拖鞋,还很大步地朝他飞奔过来,双眼在阳光下无比明亮,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喜悦。

他很快意识到宋野可能想冲过来拥抱他,忙抬手阻止,道“别别别”

宋野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朝自己身前一带,另只手绕到他脑后托着,微微一低头,用力地吻住他。

曲燎原惊慌失措了一瞬,被这热情不讲理的亲吻亲到脑袋发晕,耳朵短暂地失聪,周遭完全安静了下来。

阳光好像太耀眼了,他闭上了有点湿润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这几天大面积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