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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费,你在家给我做饭洗衣服,行不行”

“你打什么工”宋野调侃道,“摆个摊陪人聊天你就最会干这个。”

曲燎原想了下觉得好笑,说“那我得倒找人家钱,客户都被我吵死了,你在家喝西北风吗我怎么养你不行不行。”

宋野想起旧事来,道“不是说要卖血养我”

“卖血”曲燎原自己却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傻话,还道,“现在都无偿献血了,你不知道我还想等高考以后就去献,以后每年都去献几次。”

“”宋野问他,“你洗完了吗这么慢。”

“再摆一次,吹干就完了。”曲燎原道,“你放心吧,我这慢工出细活,好好洗了,肯定给你洗干净了。”

宋野说“别吹了,又不急着穿,先挂衣架上吧。”

曲燎原正好也懒得吹,拧干挂好,摩拳擦掌道“我迅速洗个澡,你去等我一会儿。”

“等你干什么”宋野又来明知故演,还打了个哈欠,说,“哥哥要睡了,困死了。”

曲燎原难以置信道“你困什么还睡什么开这么贵的房,你是来睡觉的吗”

宋野说“不是还做了理综卷子这酒店的台灯不错,回家上淘宝看看有没同款。”

“你这是”曲燎原强烈谴责起了宋野,说,“哥,你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做题、睡觉,用得着这么好的房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懂不懂你要是今天不想那个,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在前台办手续的时候我就拦着你了,马路对面就有如家。”

宋野一副受教的表情,说“好钢用在刀刃上,这句是这么用的吗别乱用,养成俗语歇后语成语乱用的坏习惯,将来高考不小心写到语文卷上,要丢分的。”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跟我扯什么高考”曲燎原悲愤道,“你还真不想啊那我不是白带了气球”

“你怎么不早说”宋野破功,笑出了声,道,“哥哥也带了,你带了几个哥哥带了三个。”

曲燎原这才明白,又上当了

快到十二点了,宋野摘了气球,扔到垃圾篓里。

“哥,洗过的内裤”曲燎原迷迷糊糊要睡着,想起这事,道,“还没有吹干。”

宋野道“你别管了,快睡吧。”

曲燎原就放心地睡了。

宋野去把袜子和内裤都吹干,回来后躺下,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

在黑暗中,宋野默默回想起宋志国反常的建议。

他想考清华的自动化,这是很久以前就想好并且向宋志国表明过的,宋志国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毕竟这个目标学府,几乎可以说是全中国所有高考生的最佳选择。在这距离高考只剩下几个月的当口,宋志国突然建议他去香港读书

不,不对,当时父亲的表情和眼神分明都透露出了不同寻常的信息,也许去港大并不是建议,而是一个试探。但是爸爸想试探什么难道发现了什么可是怎么可能他们父子俩平均一个月才通一次电话,一年最多能见上三四次,他怎么会发现

宋野很想把这种不安归结于是自己想多了。但他内心深处又很明白,恐怕并不是。

他的父亲宋志国,和曲大江高秀月夫妻俩,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家长。

如今的宋野,早已没了两年前想拐带曲燎原远走高飞的想法,现在的他已经能够明白像高秀月曲大江这样的父母,可能会因为曲燎原的性取向感到难过,替他担心,但绝不会舍得去伤害他。

宋志国不是。宋野对于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很容易产生控制欲。这一点,和他投机取巧的聪明、精致利己的冷漠一样,都是家庭中的耳濡目染,他的父亲宋志国,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宋志国真的已经知道宋野和曲燎原的恋情,那他就不太可能听之任之。

长久以来,来自父亲阅历和智慧的双重碾压,这是让宋野不安的根源。

但是管他呢国家又不会放他出来。

2009年的元旦,高三只放了一天假。

正式当上警察的常健请客,通知了宋野和曲燎原,去说好的小蓬莱。

宋野骑了电瓶车带着曲燎原过去,进了饭店大门,迎面就是他先前和曲燎原说过的那一缸大金龙鱼。那么大

两人并肩站在鱼缸前看鱼,曲燎原非说里面有条鱼眉清目秀,长得像宋野,宋野没看出哪像,不认,两人一阵笑一阵打闹。

正甜甜蜜蜜的,常健来了,穿了一身崭新的警服,帽子上的国徽十分耀眼。

曲燎原瞬间疯了,不看鱼也不理会宋野,只顾追着常健打转,想摸人家肩章,还想摸人家帽子。他的眼睛要是有自己的意识,大概都能贴到常健那身衣服上去舔一舔。

宋野简直没眼看他。

“小曲儿喜欢这衣服”常健倒是大方,对曲燎原说,“外面人多不行,被人看见不合规矩。等会儿到包间里,让你穿上试试。”

曲燎原感动得要命,毫无底线地认亲戚“健哥你对我太好了你就是我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