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尘土,笑道“正是,正是。”
姜萱吩咐陈小四亲自带去安排,目送甘逊出了外书房,房门掩上,她长吐一口气,露出笑意“终于成了”
委任状到手,名正言顺,终于拥有一个地盘。
两年了,真的很不容易。
环视这个宽敞阔大、象征着上郡军政中枢的外书房,感慨万千,很有些热泪盈眶之感。
不过这是再好不过的大好事,姜萱也不用人安慰,笑盈盈道“今夜我亲自下厨,咱三人庆功,可好”
早褪了疏冷,卫桓神色缓和,见她眉眼弯弯,他唇角也翘了翘,“好。”
都听她的。
接下来,卫桓等人一直处于高频的忙碌之中。
他首要抓拢的就是军权。
先正式擢了徐乾的叔父徐笙为大将。徐笙资历是够的,功勋也有,之前是郭廉的副将,郭廉“阵亡”后,他就暂时掌正职事务,如今正好转正。
另外两个大将位置,一个调动了卫桓原本的副将叫刘振的,能力偏中庸但胜在够稳;另一个则是徐乾,徐乾资历功勋略浅,所以是暂代,等过两年或日后立功就把“暂”字去掉。
这些他亲手提拔的,自然是亲他的,另有陆延领头,戴婴刘阶胡允三将服从通侯委任,局面很快一面倒,许靖已经完全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
卫桓雷厉风行,治军从严,不论何人何事都严格按照军规行事,没半点丁洪在位时的偏袒和含糊。这么一来,军风立即为止一肃。虽营里严格了,但大家基本却都是乐意,向来不患寡只患不均。
士气大振,军心凝聚力更强。
一时众将归心,十分赞服,军中除了许靖算个隐患以外,基本没有问题了。
徐乾更是赞了又赞,他卫兄弟就是天生帅才,正该从戎的。
只不过,他赞不绝口的卫兄弟,此时其实并没怎么意气风发。
他很苦恼。
最繁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期盼积累已有些急不迫待了,可是说到合适的表白机会,他却一直没法把握好。
每每到了姜萱跟前,他总是一阵紧张,越紧张,越说不出话来,稍停一息她就被其他事情转移心神去了,说话的机会也飞了。
徐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实话说,卫桓不吭声他也知道对方烦什么。怎么他卫兄弟在外这么冷硬说一不二的,一碰上这事就成了个毛头小子,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简直两个极端。
其实这都是太重视的缘故,因为仅有所以珍贵,大家成长经历和性情不一样,反应当然不一样。
徐乾有点难理解,但不妨碍给弟兄出谋划策,勾着卫桓的肩,他道“其实这个机会说难也不难,你找不到,不妨制造一个啊”
卫桓心里正烦着,本想颠开他的手臂的,闻言瞄了他一眼,没动,听他说。
徐乾也不卖关子,“你给她送个东西。”
“什么东西知道不”
看卫桓剑眉紧蹙,明显是不懂的,徐乾没好气“送个发簪,送个发簪懂了没”
外男无缘无故,可是不能轻易给在室女子送衣发饰,除非两人之间暗生情愫。
不过鉴于卫桓和姜萱的特殊情况,徐乾没有建议其他,而是直接上簪子。
发簪,时下具有很特殊的含义,不是在堂血亲送的,就只有一个含义,那就表示倾慕。
很直接,一看就懂了。
徐乾对卫桓寻找机会已有些绝望了,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一个快而有效的方式。
“找个空闲的点时间,下值,哦不,还是晚膳后吧。再寻个安静只有你两人的地儿,把东西送她,她打开看了之后,你就能直说了。”
“南城东大街的街头,有家叫辉氏银楼的,簪子最多最精致。”
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再不成他也没法子了,徐乾拍拍他卫兄弟的肩膀,起身走人了。
此时日正当空,秋日的艳阳炽炙,正映着定阳军寨高耸的辕门上。
卫桓上午检阅军中操演,午间又和诸将见过面,正打算回郡守府处理政务。
立了片刻,他打马出了营门,数十亲卫立即紧紧簇拥跟随。
今儿和平时一样,但似乎又有哪儿不一样,马速明显减了一些。
渐行渐慢,到南北交错的朱雀街口时,前头卫桓忽勒住马,淡淡吩咐“你们先回去。”
众亲卫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即应了,告退后,队长率人先直行过去。
卫桓在原地驻足片刻,一扯缰绳,往南城直奔而去。
他在东大街街头停下,看了片刻,翻身下马进了门。
“这位将军,您请。”
卫桓路上把帅氅扯了,不过就这一身铠甲也明显是高级将领,在门口迎宾的银楼伙计吃了一惊,忙打发人去叫了管事来。
二者十分殷勤,小心把人迎进门。
“不知将军是要些什么簪子手镯还是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