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钰那么大的嗓门,姜萱在内室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忙忙系好腰带,边披斗篷边快步往外,“来了”
打开门,三人不再想其他,匆匆往前厅去了。
符石坐不住,在前厅来回踱步,一见卫桓几人回来,立即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今儿他忐忑了一整天。
清早和卫桓说过后,卫桓急急离开,之后一整天都出现过。照理他轮值城防,不在营寨其实也正常,但符石知道不是这样,连口讯都没给他一个,这本身就不对劲。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符非符白一个没见人,他越等越焦急,好不容易见了回来喊人的符白,匆匆就过来了。
一进厅门,符非贺拔拓都没在,检视宅子特别前厅附近去了,符白也匆匆加入。
整个将军府都隐隐有一种紧绷感。
符石就知大事不好。
只是一听,他依旧大惊失色“什么你们”
杀了丁骏
卫桓缓缓点了点头,“他欲擒杀二娘,二娘奋起反抗,用镇纸砸他头部,重伤。”
符石惊骇过后,迅速镇定下来,急急低声问“那后续了,怎么处理的”
符非遂附耳,低声将后续事宜告知父亲。
“顺利将郡守府的目光引到城外了,至于尸身,也处置妥当。”
符非说罢,道“我们喊父亲来,正是要商议后续的事宜的。”
众人围坐到小圆桌旁,挑亮一盏灯火,低声商议,屋前屋后陈小四等人守着。
“这事你们处理得很及时很不错,有可能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皱眉沉思许久,符石道“但这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
卫桓颔首“因此,我们需悄悄准备起来。”
若真一点不露,那就是最好。
只是谁也不敢保证。
退一万步说,找不到证据,但难保丁洪不会因为些蛛丝马迹而生出疑心。
疑心这玩意,也是厉害的。
丁洪任上郡郡守,掌郡内一切军政大权,管辖麾下一应文臣武官,升迁罢免,查审问罪,皆能做主。一旦生疑,麻烦就大了。
固然,他若要服众,就不能不问缘由,但站在他这位置上,捏造构陷或者设计杀之难吗
并不难。
“这段时日,我们一边留心此事,一边悄悄聚拢心腹部属,一旦有变,即时反应。”
卫桓如今麾下将士三万余,其中信服他的心腹部属有近半,都是当初经历过平谷战役和下洛战役的,掌控程度很高。
他会慢慢将其中和定阳纠葛深,牵扯不断的先剔出来,理出一支能随时带走的队伍。
虽说是只要在一起的,再怎么样,即便是重头再来,总不怕的。
但废了这多心力拼杀出来的成果,已拢在手心的部属,能带走的话,卫桓自然不会放弃的。
姜萱说“我尽量在附近城乡储些粮草。”
能应燃眉之急,就有了缓冲。
粮草的军队的命根,有粮就能聚兵,有粮就能聚军心。
符石点了点头“我这边也安排一下,若真到这一步,还能从营中带一些。”
话罢,他长叹了一声,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都是命,一家人平安在一起就好。
他叮嘱众人“诸般准备,切切不可露了痕迹,这不过是最坏打算罢了。”
万一丁洪本没疑,反而因为这些动作注意起来,那才叫懊悔万分。
符石担心年轻小伙莽撞心急,连连叮嘱几遍。
符非便说“阿爹你放心吧,这么大的事,我们懂得很的,你很不必担忧。”
看看今天这些,哪样不是他们处理好的
不过符石瞪了他一眼,符非只得悻悻闭嘴。
卫桓道“舅舅放心。”
符石点头“桓哥行事有分寸,我是放心的,这两个小子你多盯着。”
符非符白十分不平,不过被忽视了,卫桓点头应下。
符石又看向贺拔拓,拍了拍他的肩“阿拓,辛苦你们了,又奔波冒险,又忧惊担心。”
贺拔拓站起来,拍拍胸膛“姐夫说的什么话我们能有今天安稳,全凭姐夫照看,自当同进共退的”
“好”
符石精神一振,又拍了拍贺拔拓,才重新坐下“今日且散了,我们各自准备,若有新消息,切记口口相传,不可泄于旁人之耳。”
他叮嘱符非符白,“即便是你们阿娘也不可。”
符非符白郑重点头。
环视一圈,见众人神色凝肃,符石又安慰“这事未必就会糟糕到这般地步,或许,府君根本不会起疑心也未知,我们不可自乱阵脚。”
是啊,现在的关键,就是事态的发展了。
姜萱长吁一口气,若丁洪没有起疑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希望吧。
在卫桓符石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