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去打探消息了。
符非符白见父亲这般,心里难受,卫桓道“伤亡名册没这么快出来,你们先去劝舅舅进些饮食。”
他当场给符非符白批了假,二人忙急急跟去了。
伤亡名册一出来,第一时间是送往中帐的,同时送过去的还有战功册子。
此次损伤不少,十五万大军,亡损近四万,其中一半,是一开始就折在左路的。
丁洪略略翻动“幸这次有定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卫桓不但破了西羌阴谋大建首功,还救了他儿子的命,他已拟擢升卫桓为武卫将军,兼任他本人的副将。
武卫将军,和陆延一样,都是军中第一梯队的大将,另外这个兼任的副将也不容小觑,丁洪的副将,都是他的心腹。
卫桓本定阳军出身,舅舅还是他麾下的老人,能力卓越,他自然纳到身边来。
丁洪亲自写了呈往太原的奏报,搁下笔,却见张济微微蹙着眉,凝目沉思。
他奇“文尚,这安排有何不妥不成定之虽年轻,功勋却当得。”
如今乱世,能力比资历和年纪重要太多。
张济摇了摇头“此一战,十年内先零部难以恢复元气,卫定之功勋,确实该擢为大将。”
“那你这是为何”
张济沉吟片刻“我在想卫定之此人。”
“哦”
见丁洪看过来,张济缓缓道“卫定之心思慎敏,有勇有谋,又当机立断,确乃当世难得一见的将才。”
“只是,此子心性太稳太狠了些。”
说到此处,张济神色一肃。
现在战后,哪怕张济细细分析当时战况,也不得不承认,卫桓表现实在太可圈可点了,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那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对于定阳军而言,很好。
但对于一个驾驭其的上位者而言,却是把双刃剑。
卫桓才多大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上战场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他才经历过多少战役
可看他的表现,镇定自若,一步一步设计,毫不迟疑将数百油桶推至盘地,一口气焚尽一万羌兵。
这不对吗
这很对,太对了
可一般少年人,哪怕是家学渊源的少年将领,即便做了,只怕也会一时心神难安。
可卫桓神色未见丝毫变化,言行举止一如旧日。
足可见其心性冷酷,太稳太狠,非池中之物,让张济心惊。
这是一把双刃剑,使好了,横扫外敌;若使不好,当重创自己。
张济肃容“府君,此子要么不用,若用必要大力笼络,尽得其心。还有,须在其身边多放耳目。”
丁洪听了皱了皱眉,一个大将,何至于此
他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好拂张济面子,只含糊应了“行了,我记下了。”
话罢就起身,吩咐驿兵将奏报快马送至太原呈通侯,自己则出了帐,亲自去给卫桓擢升。
丁洪走了,呼啦啦亲卫去了一群,帐内安静下来。
张济又何曾看不出丁洪的不以为然
家僮忧心“郎君,这”
他摇了摇头,不语,领着贴身家僮回到自己帐中,才说一句“我言尽于此,他不听就罢。”
他已尽力,便算偿还了当初丁父对张家的恩情。
再说卫桓那边,虽大胜回营,但他并不闲暇。
统计阵亡名册,探视伤兵,调整麾下战后空缺,忙得是不可开交。
还有,最重要的是那个邹平。
不过这事不用卫桓打听,一回营就听说了,邹平死了。
开战没多久,邹平设法焚毁了营中几乎全部的粮草。这想必是柯冉命令,前后配合要致使定阳军军心大乱兵败如山,只可惜前线最关键一环被卫桓彻底破坏了。
当然,当时的邹平并不知道。事发后张济震怒,施计诈出邹平,后者当机立断遁逃,被早有准备的张济当场抓获,为了保存机密,邹平及其一干心腹先一步自尽了。
泄密一事仍全力在查,但暂未听说牵扯到符石的。
三人这才略略放心。
卫桓原本还在思忖尽快除掉邹平的,这下子不用了,于是他不再有其他动作,只专心处理麾下诸务。
后丁洪亲来,擢他为武卫大将,兼主帅副将,登时一片喧嚣热闹。
陆延一拍卫桓肩膀,笑道“少年英才,当如此”
军中历来以本事功勋讲话,对于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卫桓与自己平起平坐,他心服口服,说话间,已把卫桓当平辈人。
众人一番恭贺,卫桓一一应对过,人太多其实他心下厌烦,好在战后大家都很疲乏,也没留太久,一刻左右就散尽了。
独留一个丁骏。
“定之虽年轻,只当得此位”
这位大公子得了卫桓救命之恩,正是觉得对方甚亲近的时候,且卫桓能力卓绝又新擢高位